邵家很重視這門婚事,邵母親自上門,見麵禮就是一套極其昂貴的寶石頭麵,聘禮單子亦長得令人頭暈眼花。

我娘也不小氣,幾乎掏光了小金庫給我添妝。

兩家都是真心實意希望我和邵陵西好,沒有任何算計。

而回到京城後的日子因為邵陵西也變得有趣起來。

他說到做到,投我所好,會陪我去巷子裏吃街邊的玫瑰片麵,會花一下午時間陪我打馬球虛度光陰,還會尋來話本子,親自講給我聽。

這天難得他不在,我自己帶著婢女上街,遇到了許久未見的沈謙。

他過得大概不太好,身上的衣衫暈著舊色,但那副嘴臉還是不曾變化。

「多日未見,縣君似乎清減了不少。也是,聽說縣君春狩時曾被賊人擄走,名節受損,更難尋到好夫婿了吧?」

「沈某還是那句話,隻要縣君肯認錯,做到三從四德,我明日便上門提親,全縣君臉麵。」

嗯?他到底怎麼會覺得我的人生隻有嫁給他這一條路。

即便沒有邵陵西,即便不嫁人,本縣君也能過好一生啊。

我是真有些煩了:「不好意思,本縣君下月大婚,忘記邀請沈探花來喝杯喜酒了。」

話落,沈謙一臉不可置信:「你胡說!怎麼會有人願意娶你!世上沒有人會願意娶一個失了清白之身的女子!」

要不是我曾看過沈謙做得文章,真的很難相信這是一個讀書人會說的話。

而這一刻,我也更加認識到沈謙的虛偽和算計。

他說這話時故意提高了音量,街上人來人往,行人看向我的眼神已帶了幾分探究和輕蔑。

我沉下臉,喊隨從扣住了他:「沈探花不曾參與春狩,卻口口聲聲說我被賊人擄走。女子清白何其重要,沈探花空口白牙就想毀我名節,本縣君可不答應。來人,報官!不知道沈探花能不能經受的住造言之刑。」

沈謙終於慌了,扭著身子大喊自己說得就是事實。

見我一臉坦然,又改口說是聽人說的,他也是被騙了。

我懶得搭理,將人扭送到官府後,親眼看他被仗責一百才回了侯府。

9

沈謙本就因為得罪了我在翰林院被人排擠。

那日血淋淋地回去,更是心疼地沈母險些暈過去。

於是第二日一早,她就帶人來侯府門前叫罵。

「是我沈家眼瞎,若當日不曾同你趙鈺定親,我兒今日也不會遭此大難!可將心比心,誰願意娶如此蠻橫無理之人!」

「何況婚事也是你侯府以我兒前途功名相威脅換來的!我兒實在難以忍受故而退婚又何錯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