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過澡,齊小甜穿著睡衣躺在床上,卻有些睡不著。也許是身邊少了團子的緣故,一顆心空空落落。自打生下團子,齊小甜到哪裏都將團子帶在身邊,她很珍惜和團子在一起的每一天,因為她的體內有個不定時的炸彈,說不定,哪天就爆炸了。懷著團子九個半月的時候,她的胃部有百分之九十已經癌變。當時,楚離帶著她跑遍了幾個洲的醫院,卻沒有一家醫院願意為她接生之後然後手術,直到遇到馬克。當時馬克雖答應等她生下孩子之後為她進行了切除手術,但並沒有告訴她手術的成功率是多少,隻讓她簽下了生死狀,並讓楚離立下契約,如果手術成功,楚離必須為他效力五年。直到出院,馬克才告訴她,由於產後手術可能引起體內並發症從而導致患者死亡,所以這項手術的風險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九。她記得,楚離聽到這句話時,手裏原本捧著送給她的花倏爾落地。她知道,他在後怕。但與此同時,馬克也告訴她,從此以後,她的胃隻能承受清淡容易消化的食物,越簡單越好。即使是這樣,他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還會複發。所以,對於她的身體,楚離的叮囑格外的多。對於這件事,團子知道的很少,隻知道齊小甜的胃部做過手術不能吃刺激油膩的食品,卻不知道,其實她的胃,隻有常人的十分之一大小不到。突然,齊小甜手腕上的鳴笛器忽然響起。齊小甜一驚,瞬間從床上彈起,抄了一旁的迷你手槍朝隔壁掠去。修長的大腿踹開宮辰赫的房門,見到的,卻是宮辰赫沐浴過後裹著浴巾在客廳喝茶的場景。“楚小姐,有蚊子攻擊我!”宮辰赫****著滿頭黑發靠在沙發上,他看向她的眼睛裏滿是笑意。輕輕唾一口茶水,他微微眯起眼睛,英俊的臉頰上是萬分無害的笑容。齊小甜眸中燃起一絲火苗,白淨的小手緊握成拳,青筋隱現。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在儲藏櫃的第三層左邊第二格裏翻出電蚊香,然後為他點上。從頭到尾,宮辰赫隻是嘴角噙著抹笑意看著她,眼中含著些玩味和驚豔。由於消化功能有限,齊小甜平時吃得較少,身材相較與以前瘦了許多。不過經過五年時光的發育,她的身材想比於以前更有看頭,該大的大,該小的小,該挺的挺,該翹的翹,十分完美。再加上此刻穿著睡衣的緣故,愈發引人遐想。“宮先生,合同上雖然寫明我必須為您抵消各種攻擊,但找蚊香這種事,還請您下回呼叫客房服務!”看著齊小甜明明怒火中燒卻還要努力壓抑著故裝平靜的樣子,宮辰赫越發覺得由於,他抬起頭,單手撫摸著下巴,一臉邪笑道:“楚小姐怎麼知道我找不到蚊香!”齊小甜氣息微微窒了一下。“除非是找不到蚊香了,不然,沒有人會這麼無聊!”宮辰赫臉上笑容更甚,他微微挑起眉,天青色的眸中精光閃閃。“楚小姐似乎對這裏很熟?”微微上挑的語氣,配上他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直接讓齊小甜心中咯噔一下。“我剛才也找了很久才找到!”齊小甜脫口而出,卻頗有些欲蓋彌彰的味道。“很晚了,楚小姐早些休息吧!”宮辰赫忽而柔聲開口,眼中的戲謔和輕佻瞬間不見,換成一副紳士作風,卻有種難言的溫存。齊小甜一愣,原本心中小小的火氣瞬間消散,她沒有說話,直接轉身。她像個傻瓜,任他呼之即來揮之不去,卻生不起氣來。也許是這夜晚太長,她有些害怕一個人,此刻有人陪她說說話,哪怕是無理取鬧,她也十分願意。可剛剛,在聽到鳴笛器響起的那一刻,她的心,為何如此的慌亂。她最主要的任務是想辦法接近宮炎,切斷他幕後之人的軍火來源。而並非是做他的保鏢啊!如果剛才,他真的遇到了危險,那她?有些煩躁的將房門摔上,齊小甜將身子摔在床上。為什麼這些年?對於五年前他心懷目的接近她,她沒有一絲的怨恨。為什麼每一次見到他的笑容,她總是萬分沒有出息的想要發呆。不是說好了麼?他放下他的恨,她放下她的愛?他都已經不記得她了,她還在自作多情些什麼。腦中紛亂著,手機忽然響了,結婚進行曲,配上手機的七彩光,在夜色中有種難耐的味道。“媽咪!我好想你!”電話裏團子的聲音帶著些許哭腔。五年以來,她第一次沒有睡在他身邊。“媽咪也想寶貝兒!”她的眼睛圍著團子略帶鼻音的聲音微微有些濕潤。母愛總是如此容易泛濫,一句話而已,卻讓她抑製不住的心疼。“媽咪不在身邊,寶貝兒睡不著…”團子的聲音悶悶的,讓齊小甜喉間哽得生疼。齊小甜幾乎能想象得到團子說話的表情,漂亮的眼睛裏蓄滿水霧,微微扁著嘴巴,強忍著眼淚,倔強得令人心疼。打從出生起,團子隻在她麵前掉過一次眼淚。記得在幼兒園裏的時候,團子和別的小朋友打架,打得很凶,老師將她叫到學校,賠了筆醫藥費。回家以後,任她往死裏打,團子就是不肯認錯,隻是緊抿著唇畔一臉倔強,不肯服軟。她打他打得累了,自己坐在地上嗚嗚的哭。團子這才爬到她身邊,一雙大眼睛裏頭水汽蒸騰,細細的哭出聲來,抽噎著說:“他說寶貝兒沒有爹地疼,是野種!他還罵媽咪!”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她的心,撕心裂肺一般的疼。“媽咪也是!”齊小甜幹澀著嗓子,淚流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