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殊合起手掌,攤開手心,將手中杏花揉成花粉,隨風散去。“生死有命,原本就沒有什麼對錯是非,值得與否。”
她的路很長,而他的命卻很短,也許今天,也許明天,也許是一年之後,他又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屬下不敢。隻是主子那麼護著她,為何不將她留在身邊。”
“一個人的路總得自己走,如果不夠強大,又如何自處?況且……”蘇長夜扶額搖頭,甩袖轉身,“夭,如果將來有個萬一,你就加入她的天罡夜行,替我保護她。”
“屬下遵命。”夭總算低著頭並沒有反駁,葉長殊的性子他自然知道,一旦決定下來的事情,任是誰也改變不了。
葉長殊從杏樹下拔起一株新芽綠草,“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執念與這株草沒有不同,而祭月就是我的執念,以前如此,現在更不會動搖。”
夭麵無表情的接過小草,蹲身將小草置回原地。
“走吧。”葉長殊轉身越過夭,紫蘇緞靴踩過蓊鬱草地,留下深深印記。
夭無奈的看著草地上的腳印,若非心中糾結,以主子修為,踏草無痕不過家常便飯。祭月在他心中的位置早已超乎想象,可惜一個緣淺一個命薄,怕是應了好事多磨這句老話。
南禺山路程遙遠,盡管紫霖霧車日行千裏,但是眾人肚子早已餓的饑腸轆轆。因為怕驚擾百姓,祭月將紫霖霧車停在偏遠的山區之中。
篝火熊熊燃燒,烤魚香味滿布林間。繁星點點倒映山間湖泊,氤氳繚繞林中灌木。
“哇,阿瀾可真全能,這烤魚比蘭亭閣膳房煮的山珍海味還香。”祭月左右開弓,狼吞虎咽起來。
“是你餓過頭了。君子重容儀,豈能吃得這般無禮。”南風異一邊數落祭月,一邊以身作則,細嚼慢咽的吃魚。
豬鼻子一聽到南風異數落祭月,本能的回擊,可惜嘴巴塞著一個魚頭,說起話來咿呀咿呀的,翅膀拚命的擺動,勉強撐起圓滾滾的身體,搖搖晃晃,就差一個不小心掉到火堆了去。
祭月好不容易咽下嘴裏的肉,剛要反諷,卻被嬌喝聲打斷。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過得去,留下買路財。”
祭月和瀾羽對視片刻,卻是爆笑不已。
“笑!再笑,姑奶奶就殺人滅口!”
祭月憋笑抬眸,促狹的打量眼前紅衣女子,“姑娘,能不能換個開場白,這句話真的老掉牙了。”
紅衣女子劍眉倒挑,幹淨利落的亮起長纓槍,一把將篝火攪亂,架子上的烤魚散落一地,就連南風異手上吃得甚是優雅的魚框架也不免遭殃。
祭月珍惜的抬起手上兩條烤魚,笑得很是開心,“幸好我躲得快,不然可就得像某人,灰頭灰臉,餓肚子了。對吧,小異子……額,你的臉怎麼這麼黑?難道是傳說中的一秒變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