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尊主是誰想見就能見得嗎?我跟你們說啊,這種見麵會大約一個月前才有的,七天一次,每次也隻有逢魔之時才能進來。我們已經在這邊等了一個月了,還沒見到尊主呢。有些人等不了,隻能留下東西灰溜溜的回去了。”
“什麼?見不到人還要將東西留下?這跟強盜有何區別?”南風異義憤填膺的瞪著斜眼員外,打抱不平,“你們就這麼乖乖的被欺負?”
“話也不能這麼說,這是他們的地盤,規矩自然有由他們製訂。”
祭月拉了拉握拳咬牙的南風異,低頭淺笑。這墮伽藍的尊主也真是人才,此等不厚道的斂財法子也虧他想得出來。
“這位小哥說的在理,我們都是有求尊主才來的,這些東西可從不敢奢望帶回去,能夠敬獻給尊主也是我們榮幸。”斜眼員外有些畏懼的瞄了祭月一眼,說話謹慎了些,生怕她是羅刹海市的人,是尊主派來試探他們的細作。
祭月勾唇,禮貌的向斜眼員外作揖告辭,拉著南風異輕車熟路回到原先的拱橋上,正色囑咐,“此間情形看來,墮伽藍的尊主應該就在羅刹海市。這會子,阿瀾應該被困在那邊的人群之中,你留在這裏關注事態發展,如果阿瀾有危險馬上援助。我乘機潛入真假樓探查虛實,半個時辰之後回合。如果我沒能出來,你們馬上離開。”
“瀾羽說過不可魯莽行事。”南風異回手拉著祭月,眼中擔憂不言而喻。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信不過我?”祭月推開南風異的手,笑意淺淺,“我自有分寸,又不是去打架,犯不著擔心,本姑娘打不過還是躲得過的。更何況,如果我在樓內打起架來,你們正好可以接應,裏應外合,勝算更大。”
南風異注視著祭月推開自己的手,沉思片刻,終於點頭,“諸事小心。”
“好。”祭月飄然轉身,沒入人群之中。
南風異站在拱橋上,遠遠注視著她的背影,總有似曾相識的感覺。
祭月借著水月鏡花的功夫,不著痕跡的潛入真假樓。本以為自己跟著司命混久了,奇門遁甲多少有些了然,不料一進門口就被滿眼的紅燭幻影眩得夠嗆。她雙手交叉擋住眼睛,盡量避開燭光刺眼。
“怎麼,娘子這麼急著見我,難不成是想我了嗎?”
葉長殊略帶鼻音的聲線從身後傳來,祭月猛地轉身,背著光線,瞪大著眼睛盯著他,很是不滿的說,“恩將仇報,早知道你是墮伽藍的尊主,當初就不該救你。”
“你竟然在後悔?後悔再度看到了我?抑或……你在後悔,當初救了我?”葉長殊從流光幔簾步出,長發飄散,邪魅血腥,眸子卻很是受傷。
司命心機深重,睥睨凡人性命,將人命玩弄於股掌之間,數十年來,朝代更迭頻繁,百姓生靈塗炭。那時候他年輕氣盛,單槍匹馬夜闖蘭亭閣,打算刺殺司命,一時不慎,誤中司命那奸詐小人請君入甕之計,賠了夫人又折兵,身受重傷倒在雪地之中,若非祭月的出現,他怕是早已命喪黃泉,一生一世怕是夙願難全,空留遺憾,又何來如今的墮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