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即使握著王府的管家權,也不過是聊勝於無,因為這裏始終是楚霧瀟說了算,他隨時可以收回我的管家權。
可若是我利用楚霧瀟為我掃清障礙呢?
兵法裏講的借刀殺人,用在內宅裏,一樣殺人見血。
這裏是閨中女子的戰場,並不比前線兩國用兵的計謀差多少。
若是這上京裏的夫人們有朝一日能走出去上陣殺敵,抑或是端坐朝堂,她們的才貌聰慧未必會比男兒差!
10
楚霧瀟生辰這日,是在府上單過的。
幾個月前,蘇瑤便為此苦下了功夫練了一段「掌中輕」。
自從上次蘇瑤摔壞了我的琴,楚霧瀟罰了她禁閉之後,她便一直在鬧脾氣。
楚霧瀟哄了她好些日子,每次都被她冷言冷語地刺激了出來。
好幾次蘇瑤準備和楚霧瀟和好時,我安插在她身邊的人都是假裝告狀,將楚霧瀟來我這裏的事情添油加醋地和她再說一遍。
她氣得對楚霧瀟陰陽怪氣,甚至將楚霧瀟送給她的東西當麵摔碎。
持續半個月後,楚霧瀟也沒了耐性,近日每天下朝之後都會來我這裏看我調香烹茶、彈琴作畫。
「也不知為何,王府這麼大,偏偏隻有在你這裏的時候,我能感到舒心。」
我笑了笑:「王爺喜歡就好。」
這間院子裏,小到一草一木,大到每一個人,都是按照他的喜好習慣安排的。
這裏,是專門為他準備的溫柔鄉,他怎麼會不感到安心呢?
在蘇瑤那裏失去的自尊,在我這裏撿了回來,他自然是願意多待的。
生辰宴會開始後,我在楚霧瀟期待的目光中對蘇瑤說道:「阿瑤,該你上場跳『掌中輕』了。
」
她冷哼了聲,硬邦邦地:「不巧,我的腿今日崴了,跳不了。」
楚霧瀟期待的眼神黯淡下來,整場宴會,都沒有再展露過笑顏,隻一味地喝酒。
宴席結束後,我扶著楚霧瀟離開。
蘇瑤氣急敗壞,當著下人的麵威脅道:「你要是敢去她房中,以後就別踏入我的門了!」
我局促不安地鬆開了他的手:「王爺,你去阿瑤房裏吧。」
蘇瑤最恨我這副樣子,可她不知道,我這都是和她學的。
她氣急敗壞地來打我,我一個不穩摔了下去,憂心道:「阿瑤,你的腿沒好,小心摔著。」
楚霧瀟扶著我,冷漠地看著她完好無損的腿,一言不發地抱著我離開。
任由蘇瑤在身後氣急敗壞地哭喊。
到我房裏後,嬤嬤送來跌打損傷的紅花油,他親自給我擦藥,替我揉膝蓋上的紅腫。
忽然,他落下淚來,輕微醉酒的他,在此時看起來茫然又脆弱,像是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