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想到,他的死給我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也徹底改變了我在西港的命運。
2018 年 10 月的一天,我像往常一樣去金邊拉貨,就在我把車剛停進停車場的時候,兩名憲兵過來直接逮捕了我。
在警察局,我見到了老於的家屬。
我成了帶老於進賭場的疊馬仔,在警察局我被關押了整整 24 天,後來還是我聯係了宋哥才被保釋。
他跟我說,他替我賠償了老於家屬一萬美金。
在柬埔寨,人命就是這價。
那一刻,我領略到了這裏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他說工地我回不去了,問我以後有什麼打算。
我說我護照身份證都還在工地。
他說他以後慢慢幫我去取,讓我先跟著他,給他開車,那一天我才知道,他在這裏開的根本不是飯店,是賭場。
3
「宋」是柬埔寨 TZ 集團的四個老板之一。
負責經營西港跟暹粒的幾個賭場,他讓我給一些 VIP 賭客開車,他們想去哪,我就帶他們去哪。
小費歸我。
都是開車,隻不過拉的是鋼筋還是人。
在我來說都一樣。
經過 24 天的折磨,我已經看淡了這些,想的隻有賺錢一條路走。
後麵的一個月,我喜歡開車的時候把窗戶搖下來,感受西港的冬天。
不像國內那樣寒冷,但風已經很涼爽。
尤其在白沙灘的夜晚吹著海風,會讓我回憶起在家時的味道。
直到 12 月 25 日,聖誕節。
我接到了一位特殊的客戶。
一位獨自要前往暹粒的美女,我現在還對她記憶猶新,因為她太漂亮了。
標準的東方美人,一米七的身高,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
膚白如羊脂白玉,說話時落落大方,很有涵養,安靜時讓人向往。
我對她有一見鍾情的好感。
在去暹粒的路上,我總想用路邊的景色勾起她說話的欲望。
偶爾搭一次話總能讓我激動半天。
在吳哥窟,她被這些破石頭吸引,問題漸漸地變多,話也跟著多了。
我倆開始天南海北地聊天。
我才知道她叫小溪,溪水的溪,今年二十歲。
二十歲,我記住了她所有的美,她像小溪一樣流入我心。
法國風情街。
我看著她坐在酒吧微醺,她的美與這昏暗壓抑的氛圍格格不入。
我想走。
她說要去機場。
我開車,她搖開窗戶大喊大叫,她喝多了。
我跟著搖下窗戶,讓風更凜冽。
機場,一架螺旋式客機。
一個看上去比我爸還大兩歲的光頭老男人,早等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