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一種狀態,才會讓人感到內心寂寥,甚至恐懼。
杜一鳴和陳澤明繼續前進,試圖想對這條平靜的河流進行窺探一番。
杜一鳴先來幾顆石頭,向河裏扔去。
石頭到達水麵上,竟然連一絲水花都沒有,就像莫名其妙一樣的消失了。
“走吧,會不會是我們想的太多了,這個就,本就沒有什麼危險。”陳澤明說。
陳澤明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他麵對這種絲毫沒有任何征兆的場麵有些動搖。
當一個人經曆過太多的危險,在麵對其他事情的時候,心裏總會不自覺的去考慮,去想所麵對的事物是否也存在危險。
這也是人類的通病,就像你被欺騙多次之後,你總會不太願意去相信別人了,即使你麵對的是一個對你十分忠誠的人。
杜一鳴點點頭,最後還是往回走了。
他們必須在這裏度過一夜,這一夜,他們需要做很多事情——造船。
所以,張大初真的找來了很多木頭。
安妮坐在一旁,總找來的樹藤擰成一條條長長的繩子,這些樹藤韌性很好,所以,安妮總是弄得很吃力,還好傷勢稍微好些的楊帆能夠幫的上忙。
另一邊,杜一鳴用手中的軍刀,來回切割著。
這把軍刀,是班長送的,十分鋒利,所以削木頭還是不費事的。
在這片山林之中,唯一能夠很好區分的就是白天和黑夜。
孤獨,寂寞,總是在黑夜中出沒。
所以,在追逐的路上,總會孤獨寂寞的。但是,杜一鳴他們卻是不會懼怕所謂的孤獨和寂寞的。
因為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享受孤獨和寂寞。
曾經的他們,也是忍受不了孤獨寂寞的,就像遠在天邊的城市裏的人們一樣,此時此刻,說不定他們正在某一個酒吧裏麵喝著啤酒,跳著舞呢。
月亮已經升得很高,也很圓,雲霧過處,月亮就像蒙了白紗一樣的少女。
沙沙沙。
那是河水滑沙的聲音。
河水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刮到岸邊的沙呢?白天的時候,那河水是多麼的安靜,安靜的令人害怕。
河水刮沙的聲音越來越響。
“怎麼會這樣?”杜一鳴說。
“或許,這是漲潮吧。”陳澤明得解釋是最合理,最科學的。
但是,河流漲潮,畢竟是少見的。
“應該是的。大家不必擔心。今晚把船造好,明天就準備渡河了。”
說完,杜一鳴又埋入造船中。
……
船已經造好了。
他們也都累的睡著了。
但是,河流卻是醒的。
河麵上,水紋波動,但不是很明顯,如果不是仔細觀察,是很難看得出來的。
不過,這水紋越來越多,好像有什麼東西潛伏在河水下麵一樣,但是卻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天空上,突然飄過來一朵烏雲,把圓圓的月亮給遮住了。
就在月亮被遮住的時候,整個河流又恢複平靜了,這些隱藏在河底下的東西,好像就是修煉千年的妖精一樣,出來吸取月亮的精華。
安妮,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奇怪的夢,她夢見她愛上了一個人,但是看不清那個人的臉,她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今天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
或許,這是因為她內心又想起了那些事了吧。
當安妮醒的時候,杜一鳴他們都已經醒了,而且已經把昨晚造好的船弄到了水邊。
“你醒啦?”
安妮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臉正對著她微笑著。
“楊帆,你……”
楊帆瞬間就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合適,就起身了。
“就等你了,你趕緊收拾一下,等一下,我們就要渡河了。”楊帆說。
船很大,可以坐得下五個人,因為造船的木頭,都很粗。
船一丟到水麵上,就懸浮起來,張大初跳上去用力的踩了幾腳,實驗了一下。
“放心,很結實。”張大初說。
“這種事也就你這胖子能夠坐,你看,我們出來這麼久,我們每個人都瘦了,就你這貨,不但沒有瘦,反而還胖了,看來這野外的蚯蚓啊,蟲子啊,很適合你。”杜一鳴說。
安妮終於收拾好了,都上了木船。
杜一鳴和陳澤明兩個人一個人站在船頭,一個人站在船尾,支撐著兩根長長的杆子,滑動著船的前行。
船走的很慢,因為這水就好像不會流動一樣,太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