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省城後不久,我便得知,那次春節去小莉處所看到的事情全是表麵現象,是我誤會了他們。
那年春節,小莉掛職鍛煉的地方確實發生了一場森林火災。全縣男女老少全體動員上山撲火,那位縣委書記的兒子在某師範大學讀書,春節時正放寒假在家,聽到火情後,他帶著正在讀初中的侄女上山撲火去了。可是一去再也沒有回來。後來,人們找到他們的遺骸時,全都燒焦了,根本無法辨認他們是誰。書記的愛人氣得一下昏死過去,幾經搶救才奪回條命來。
那段時間,書記愛人身體虛弱且神誌不清,經常還出現一些驚恐的幻覺。為了幫助他們渡過難關,許多幹部主動到家看望,幫助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小莉也時常到書記家裏,幫助洗衣做飯。那天我看到小莉時,他們剛把神叨叨的書記愛人從火災的現場找回家,由於天太冷,路上,書記將自己的衣服脫給小莉披上,他們剛把書記愛人安頓好,坐下連茶都未喝上一口時,我就趕到了。
幾個月後,小莉的掛職鍛煉也結束了,她又回到了我身邊,我們又和好如初了。她告訴我,之所以要和我鬧別扭,是在新房搬家時,她無意中發現了我當年給薛蓮寫的信,信裏看出了我內心深處的愛和矛盾的心情,特別是在幾次夢中都呼喊著薛蓮的名字。所以,她離開我,想冷靜地思考一下我們的關係。
事隔不久,社會上對薛蓮的傳說便多了起來。有人說,薛蓮根本沒有死,在送她到縣城醫院搶救的途中,她與李老師和阿媽商量,用假死來騙我,使得我與小莉和好。於是阿媽便到當地買了兩頭山羊,將它們宰殺後,用白布裹上,說薛蓮已經死了。同時,讓親信將薛蓮送到鄰縣醫院救治。據說,薛蓮已調離了原來的地方,現在在某縣教書。有的人還繪聲繪色地說,在某時、某地看見過她。
另外一些人則說,薛蓮的確死了,他們是如何如何看到她斷氣,又是如何如何地為她擦洗遺體的。
我多麼希望薛蓮她沒有死啊!是的,她沒有死,她永遠活在人們心中。她就在某一群教師隊伍裏,也許是你,是我,或者是她!
幾年後,蓮花小學教學取得了豐碩成果,它的經驗做法在全縣逐步推廣,真正起到了教育、引領作用。不僅如此,蓮花小學在農牧業科學技術培訓方麵也起到了帶頭作用。縣委、政府和有關部門將該校作為農牧業技術培訓的重要基地和場所,采取“政府承擔風險,群眾直接受益,先進帶後進”的方式引進優良農畜產品,在科學技術推廣和農牧業生產方麵起到了事半功倍的效果,使農牧民的收入得到大幅度提高。
在上級黨委、政府的高度重視下,在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通過各界人士的共同努力,而今,民族地區的各類校舍已煥然一新,學生的入學率和鞏固率達到了95%以上。不僅如此,柯山縣的藏文中學也創辦起來了。
沒隔多久,我得到一個好消息:李老師“民轉公”的問題終於得到了圓滿解決,他雖然不再從事具體的教育工作,但負責全縣的教育督查,對教育存在的問題可直接向書記、縣長和上級主管部門彙報,並為民族教育提出了許多合理化的建議和意見,得到了縣委、政府和教育行政主管部門的認可采納,收到了良好效果。
在七一建黨節之時,李老師再次舉起右手,麵對黨旗莊嚴宣誓。
隨著改革開放的進一步深入,民族地區經濟得到了長足發展,社會也在全麵進步,特別是黨和國家實施西部大開發和省委、省政府實施《教育十年行動》以來,各級黨委、政府在加強經濟建設的同時,進一步加大了對教育等社會事業的投入,教育的基礎設施得到明顯改善,師資力量也得到了加強,學生的學費進行了減免,寄宿製學生的生活補貼得到了落實和提高,農牧區各校的入學率和鞏固率、升學率等得到了大幅度提高。民族教育出現了欣欣向榮的景象,它就像春天一樣充滿著無限的生機,孕育著無限的希望,蘊積著無限的力量!
幾年後,我被提任為省教育廳副廳長。在分工中,除其他日常工作外,我又與民族地區有緣,負責民族地區“9+3”工程工作。
在一次全省教育表彰會上,省委書記親自為我頒發了一個獎杯——金色雪蓮。我將它捧回家,擺在客廳正中。看著這朵金色的雪蓮,我腦海裏閃現出了神靈送予我的雪蓮,竟會與它如此一樣,進而幾句詩句湧上心頭:
啊!雪蓮——
你不與百花爭豔,
你不與迎春賽先。
你不與梅花鬥寒,
你不與桂花比香。
啊!雪蓮——
你不畏嚴寒生長在高原,
你超凡脫俗傲視著群芳。
你的生命雖然那樣的短暫,
你卻把美麗留給了人間。
這正是:
勵精圖治為教育,
藏漢人民親一家。
永遠跟著共產黨,
高原盛開幸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