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各位好,我叫做洛藤,熟悉我的人都叫我小洛,是一家小報社的文字編輯。小時候,我就總認為自己會變成一個作家。你會說,所有報社裏的員工夢想都是作家,說真的,還真沒有騙你,至少我就是。或許,也可以說,報社就是一個失意作家的歸屬地。
隻不過,我是屬於還未嚐試就自認失敗的人。雖然二十三歲的我可以說是還沒放棄希望,總想著抽空去寫一些作品,可編輯部長那四十幾歲的老滑頭總會用各種方法布置給我們任務,恨不得榨幹我們年輕人的青春。好啦,也不想再過多多抱怨我的生活了,總之就是:枯燥,枯燥還是枯燥。
那天一早,大概6點半,我和我的哥們夏安一起走去上班,別多想,我和他住的都離公司挺近,隻是順路一起走。他也同是我們編輯部的,是圖片編輯,做的就是些貼圖的雜活。有著這麼一個娘炮名字還做著些娘們做的工作也可以算是絕了,可他人其實挺直的,是個十足的漢子,還有一身的肌肉。可以說和他走在一起,我反而顯得比較小鳥依人,呸,沒錯,就是這種討厭的感覺,我其實很不爽和他一起走路的。正走到一條老街的拐角處,突然看到有一大群人圍在一起,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條路平時偏僻的很,一般不會有這麼多人啊,好奇心驅使我和夏安第一時間就衝了過去。
好不容易扒開人群,往裏一看,隻見人群中央是一大灘血,血裏躺著個人,應該是被車撞了,司機估計是逃了,再細看躺在地上的那個人,勉強看的出是個女的,也看不出年齡,動也不動,估計是死了,臉色慘白,也許可以不說是慘白,是純白,好像本來就長這樣一樣,細細一看麵孔扭曲的可怕,竟然還睜著眼,嘴巴似笑非笑表情很猙獰,也許是車禍所承受的痛苦所致,我看著不由打了個寒顫。
旁邊一個駝背的老太歎了口氣說:“可惜了,多好一人,就這麼死了。”那老太竟然突然悲傷起來,接著說:“大概是五,六點吧,我早上去買菜,從街的那一頭回來,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帶著血跡開走了,又沒手機,沒法報警,隻好等著人多了叫打電話”“五,六點?”夏安一驚,“才幾個小時一個死人就變得像鬼一樣了?!”,我對夏安回頭對罵道:“你這人口怎麼這麼直!?太沒禮貌了!“,說完我對那老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以示歉意。
夏安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捂住了嘴。那老太也沒有繼續搭理我們,隻是一個勁的在自言自語,說什麼“當時就我一個人在場的。”之類的話,我估計是被夏安的話氣的,不理睬我們了,我又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當我再回頭看那女人,發現那女人的眼睛竟然死死的盯著我,我被嚇了一大跳,身體往後一退,倒在夏安身上。夏安被我嚇了一跳,問我怎麼了,我躲躲閃閃,無論怎麼看,她好像都死死的盯著我一個人看,我隻冒冷汗,把夏安推出人群,說:“我們走吧,怪嚇人的”夏安一臉的不願意,我罵他:“連死人都要看,變態啊?”他才悻悻離開。這一天,我一晚都沒睡好。
第二天,我和往常一樣起床,走路去上班,再次走到那個拐角處,那條瀝青路上的縫隙中好似還透著濃濃的血腥氣味,讓人作嘔。我捂著鼻子,快速走開了,回想起那個冷冰冰的眼神,後背還直直發涼。剛來到公司,部長那老不要臉的就拿著老高一疊文件,油光滿麵的臉笑嘻嘻的來到我的桌前,我也無奈,接過文件,放在桌上逐一翻看起來。
“嗬嗬額、嗬嗬、、、”我猛得一驚,轉過身,發現一張扭曲猙獰的臉,瞪大著眼睛,死死盯著我,是那個女人!我嚇得倒在地上。“喂,小洛,你沒事吧?!”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倒在地上,原來隻是一場夢,我都被自己的膽小感到可笑,夏安在我身旁,看了我一眼笑道:“瞧你!打瞌睡都能睡出一身汗,走啦,去吃飯啦!”說著夏安扶起了我。
夏安:“今天我高中同學聚會,你要和我一去嗎?說不定可以有魚釣哦~”我擺了擺手:“今天張老又給我發任務啦,估計今晚還要加班”我指著桌上一疊絲毫未動的文件苦笑著說:“和女朋友比還是飯碗重要啊。”夏安也無奈。
於是就這樣,我平靜的度過了一下午,直到晚上。“終於做完了、、”我長呼了一口氣,看了下表,晚上10點半了,又隻剩我一個,我簡單收拾了下包,關了燈,鎖上門便出了公司。因為報社所在的地方是高架旁邊,也沒什麼燈光,就隻有高架上依稀的幾個電燈,白天車水馬龍,晚上安靜的可怕,再到晚點,就是飆車族的天下。我歎了口氣,快步走向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