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命運的綁架(1 / 2)

二十四、命運的綁架

寵溺的語氣和讚美令施莫的心神激蕩不已,有些心猿意馬,那帶著心痛的哀求更令她心裏一陣窒息。

有施國君放開她,一抹內斂的微笑掛在嘴角,寵溺的目光猶如無垠的大海,似要將人溺死其中。

“那個…在下施莫…”在他如水的溫柔目光裏,她的心撲騰啊撲騰,終究爬上了岸,扯起一個迷人的微笑,自我介紹道。

“此便是你在外行走的化名嗎?”有施國君麵色不變,意趣十足的問道。

見子履正一臉好笑地看著她,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想要狠狠的瞪他一眼,可心儀的男子正在旁笑眯眯地看著她,隻得作罷,畢竟形象重要啊。

“我想是這位子履公子錯認了,在下並非王女,隻是與她相似之人,施莫乃我真名。”她輕輕掙開了他扶肩的手,向後退了兩步,微一屈身,一本正經地解釋道。色不迷人人自迷,小紅花慘案是她心頭無法釋懷的痛,若不是貪戀它那妖豔的火紅之美,自己怎會落入這夏朝的時空?事已至此,怨天尤人也於事無補,但她萬萬不能讓自己進入末喜的生命軌道,即使有意於眼前的男子,也不行。

有施國君微一蹙眉,歎息道:“事過多日仍氣恨未消麼?口出如此不孝之言。”說到後一句時語氣一凜,明顯的不悅。

祖先在時人的崇拜中占據著非常崇高的地位,他們認為人死後會去往另一個世界,肉體雖逝但靈魂尚存,後輩子孫無不敬而拜之,所以除了天地自然外,祖先就是最大的信仰,每逢重大節日、變故或決策,都要隆重地祭拜以求福澤護佑,這是一種後人無法理解和超越的靈魂崇拜,雖然今天我們依舊敬祖,但卻不及此萬分之一。所以施莫的言語是非常的大逆不道。明明是高貴的身份,卻出言否認,便是不敬先祖,有欺師滅祖脫離宗族之意,這是大罪,為世所不容。

“據聞王女乃是如墨黑發,國君也已看到我的黃發,與王女大不相同。”施莫不顧他的怒氣,耐心地解釋。

有施國君神色複雜地望了望她的滿頭黃發,半晌,才輕聲道:“幼時祭卜師曾言吾妹乃異女生世,今果生異相!”以為施莫不明白,又加了一句:“上古有雲:毛若金澤者乃異人矣!”

施莫見他並無驚詫之色,不僅如此,還給自己的一頭黃發找到了一個非常仙的說辭。越發著急,再次分說道:“在下確非王女,國君錯認矣!”

有施國君正色道:“你乃我有施王女無疑,此言以後莫再提起!”說完拉過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柔聲地安慰道:“莫再氣惱,你離宮多日,後母日日以淚洗麵,茶飯不思,悔恨自己不該執意擇婿再嫁,以致你氣怒離宮,下落不明,你若再否認王女之身,她豈不是更難安生?”

末喜之所以離家出走,原因竟是因為她媽要改嫁!

施莫被這個震撼的信息驚住了!

上代君主的老婆,相當於後世的皇太後,如今皇太後居然要改嫁!

聞所未聞!

隻是那位要改嫁的母親若是知道女兒因為自己的私情離家出走,竟致慘死深山老林,不知會作何感想。

有施國君見她沉默不語,以為是聽從了自己的勸導,想通了。牽著她的手,轉身向子履道:“子履,我等當早些回王宮,也容我盛宴相謝。你有所不知,上君婦牽掛王妹,憂思傷懷,晝夜不安,如今你帶回末兒,她不定如何感激於你。”

子履淡淡一笑,誠懇地說道:“若上君婦真要感激,子履唯有一求。”

“哦?子履有何求?但說無妨。”有施國君奇道。

子履目光移向低頭不語的施莫,笑道:“子履隻求末兒為妻。”

有施國君一怔,便哈哈大笑,笑聲清朗渾厚,道:“男歡女愛乃天道人倫,末兒如今歲十七,也該嫁作人婦了,又自小與你有婚約在身,我自是放心將她交付與你,隻望你厚愛相待。”

子履正身拱手一揖禮道:“謝大兄成全,若得末兒為婦,當全心深愛之。”

施莫聞言心裏的小火苗蹭蹭直冒,怎麼沒人問下自己的意思呢?她才是當事人啊。這樣糊裏糊塗就被嫁了?

“我不願意!”她突然出聲吼道,拜托,這純屬政治婚姻。再說,他們才認識一天半,又不熟,再別提感情基礎了。

子履見過她之前的種種異常,此時聞言不氣不惱,隻淡定地望著有施國君。

有施國君眼中是深深的無奈,語重心長地勸道:“末兒,此約乃君父在世之日定下,如今他已仙去,我等絕無違抗之理,更無毀約之由。”

她很想咆哮一聲,管我P事!可是有用嗎?大家都認定了她是末喜,再說些大逆不道的話,隻會惹怒這些掌握著她命運的人。她手機裏有兩張末喜遇害身亡時的照片,可是她能拿出來嗎?手機這麼高科技的東西,在這裏隻怕會被認為是妖術,接下來她的命運就不得而知了。如果他們信了,那她極有可能會被誤認為是殺害末喜的凶手,命運同樣堪憂。無論哪種,對她來說都是毀滅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