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橫列在胸口前麵,幾乎穿肩而過的傷口。
白天那個醫生說這樣的傷口隻是小傷,可是在蘇晚晚眼裏,這是一道絕對能致命的傷口!她不敢想象,這道傷口是怎麼落在歐陽辰睿身上的。
如果這都是小傷口,這個男人都曾經受過什麼傷害!
“放鬆點,是我。你發燒了,我得幫你擦一擦。”
蘇晚晚沉下身子,在他的耳邊輕語。
歐陽辰睿迷迷糊糊的,隻聽到一道柔柔細細的聲音在耳畔響著,像是潤物春雨,能輕易的安撫人心。
是蘇晚晚嗎?
想到這個名字,他心裏有些著急,按照那個女人的性子,如果看到自己一直昏迷不醒的話,一定會心急到哭的。
他的意識慢慢掙紮,光明漸漸把他從黑暗中拉扯出來,歐陽辰睿的睫毛顫動得厲害,良久,才艱難的睜開。眼前,一片模糊後,她憂心忡忡的小臉緩緩浮現出來。
“是你?”
歐陽辰睿的聲音沙啞到了極點,唇瓣幹澀得發疼。可見到她,明顯鬆了口氣。
蘇晚晚連忙點頭,沒想到他現在就醒過來了,那應該是沒什麼事兒了吧,她眼神急切,解釋道,
“葉秘書讓我照顧你,你放鬆點,不要亂動我盡量輕些,不弄疼你。”
歐陽辰睿睫毛眨了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她要幹什麼,可是手上的勁兒卻自覺地慢慢鬆開,漸漸放鬆了警惕,大掌從她手腕上緩緩移開。
蘇晚晚把毛巾貼在他額頭上,又拿了酒精過來。
望著他,卻遲遲沒有動作,一時間犯了難。
……要親手擦他的身體?
“怎麼了?”
歐陽辰睿感覺到她沒有進一步的動作,沒有睜眼,隻是虛弱的問。
“……醫生交代我,你發燒要給你拿酒精擦身體……”
蘇晚晚解釋的聲音,越來越輕。如果這個男人沒有清醒的話,她閉著眼睛擦拭還能做的下去,可是現在麵對的是清醒的歐陽辰睿,想起之前在書房裏發生的那一幕,蘇晚晚真的下不去手!
歐陽辰睿這才掀目,輕輕看她一眼。
女人的優越和羞澀,他看得分明。
“把酒精給我吧,我自己來……”
他用強大的意誌力在支撐不讓自己又昏迷過去。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朝酒精瓶摸索過去。碰過的地方,全是一片濕潤。
再一次經曆生死,歐陽辰睿覺得能睜眼看到蘇晚晚已經是莫大的幸運了,他不想再逼迫這個女人。
蘇晚晚一看,趕緊把他的手摁住,心驚的道:
“你別亂動!萬一拉到傷口怎麼辦!你看,鮮血流出來了!”
歐陽辰睿扯了扯慘白的唇,
“沒關係,這點疼不算什麼。”
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多少,連自己都數不清楚。從小就被爺爺送到軍營裏接受特訓,什麼殘酷的訓練,他都禁受過。和槍林彈雨,鞭抽刀割相比,如今這些傷又算得了什麼?
五年前那次受了那麼多搶,自己不還是挺了過來?何況這次隻是看起來嚇人,實際根本沒有傷及要害。他轉頭看看,自己房間裏的下屬都已經不在了,說明他們也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