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不陪!”鐵牛一轉身,幹脆坐在井沿上,一副小孩的倔強樣。
宋江走到李逵麵前“你這心裏若是不服氣,那我拜拜你便是”言畢,宋江竟真的準備拜李逵,被李逵攔下,忙轉臉給朱仝陪了禮。
現此事已然明了,軍師將令,不能全怪李逵,朱仝本就不可能去責怪吳用,況且夭夭又醫好了那婦人,便也不再追究此事,與李逵還禮,二人就此和解。
眾兄弟都笑的和善,李逵突然想起了什麼事大喊一聲“被他這麼一鬧,險些把正事忘了!”
晁蓋,宋江一聽不妙,忙遣了眾兄弟與李逵進屋詳談,吳用匆匆叮囑夭夭先回,也跟了進去,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夭夭異樣的眼神,她心裏正翻江倒海,宋江啊宋江,那樣的話你怎能說的出口?!她原以為他至少是護著吳用的,今日看他這般,心裏正為吳用抱不平,再看吳用還那麼對他死心踏地,她是替吳用委屈至極,吳用那麼精明的人,怎麼現在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啊!她緊咬著下唇,一定要為吳用討個公道!
屋內,吳用垂著頭來回踱步,晁天王正襟危坐,虎視眈眈的看著正在狼吞虎咽的鐵牛,鐵牛隨著柴進去了高唐州,打死了高廉的親戚殷天錫,自己卻跑了。宋江坐在桌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眉頭緊擰著,本來就不白的膚色此刻愈發的黑了“柴大官人於我梁山有恩,此刻卻給他惹了禍事。。。唉”
“哥哥莫要心急,我已差戴宗前去打探,待他回來,便有分曉”吳用立於桌旁,他永遠都是知道該怎麼做的那一個。
四人又商議了一會,便都離去了,正要出門時,宋江緩緩開口“賢弟,方才為穩住朱仝才出此下策--”
“嗯--”吳用打斷了宋江的話“哥哥何時變得如此婦人之仁”
二人相視而笑,兄弟間早已心意相通,何須那如此多的碎語解釋。跨出門檻,二人皆是一愣。
清冷的月光下,夭夭幽幽的站在院子的中央,發帶和衣角溫順的垂著,雙眸中映著月光如水般流淌出翼翼的光輝,沒有一絲風,可夭夭的眼神分明讓宋江覺出一股子寒意,一種從頭頂而下直躥到腳底的涼意,宛若一把利劍,他恍惚間憶起,那晚火光衝天的烏龍院內,閻惜嬌也曾這樣看過他,自那事之後,宋江亦再不近女色,甚至對夭夭也保持著過分的距離和些許的成見,許是因為她是吳用的妻,才對她刮目相看。
“夭夭,你怎麼還在這?”吳用大步上前,他方才叮囑了她早些回去的。
夭夭就是再笨也不會傻到在吳用麵前跟宋江對著幹,她本來是想堵著宋江,再厲聲質問他一番,現在見著吳用,夭夭即將爆發的河東獅吼硬生生的咽了回去!還拚命擠出一個甜美的微笑,連帶著聲音也甜的發膩起來。
“相公---我等你呢”
話一出口夭夭就打了冷戰,這-這-這--太肉麻了!絕對是口誤!口誤!!還好宋江和晁蓋都識趣的走開了,隻是晁蓋那憋不住的笑聲在夜色中回蕩,穿梭在二人之間更顯尷尬。
吳用也被這一聲“相公”劈的滿腦袋黑線,直愣在夭夭麵前,才一會兒功夫,這丫頭是嗓子壞掉了,還是腦子壞掉了,他算是充分見識到什麼叫做殺人不見血,她陶夭夭比你吳用高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