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你不怕我？”對方的理解能力顯然有些問題，結合他剛才所說的在這裏呆了幾千年，我也就釋然了。在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呆上幾千年，估計就是愛因斯坦也要秀逗成阿甘了。
“你要我怕你，首先得告訴我你是誰吧？要不你現在現身讓我見一見？”
“我要是能現身，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我被囚禁在這塊石碑裏麵已經四千多年！”
“什麼？”我和花無香同時叫出聲來：“你是說四千多年以來，你一直都被困在這個石碑裏麵？”
“四千年算什麼，這不過隻是個頭而已，我受到的禁製，是要永遠被囚禁在這個九幽之眼裏麵，直到天地崩塌，宇宙寂滅。這四千年來，你們倆還是我第一次見到”
九幽之眼並不是什麼聖地，放眼看去，能看到的除了白茫茫的雪花之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說這裏是生命的禁區，精神的荒漠一點不為過。雖然修習鬼道之人在這裏修煉的話功力會飛速提高，但也隻能暫留而不能常駐。無論把什麼生命，放在這麼一個蒼白得幾乎要讓人窒息的地方，都是一種極端嚴酷的懲罰。
我不知道他是得罪了什麼厲害的人，或者做出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不過既然能夠想出這種折磨人的方法，那對方一定不是常人。直到永恒？這又算什麼，西西弗還是吳剛？
“這位……老前輩？不知道你是……”
“老夫鬼匠浮雲生！”這幾個字說得鏗鏘有力，豪情萬丈，大有氣壯山河之勢：“……想不到吧？現在外界都是怎麼說我的，你將來我聽聽，是說我死了還是說我逃了？”
“浮雲生……這個嘛，我好像沒有聽說過。”我摸摸頭，雖然是實話實說，但當頭潑了瓢冷水總歸不太好意思。
對方果然大怒：“什麼！我看你也是修習鬼道之人，難道沒有聽說過鬼界三宗的名號？難道那兩個家夥把老夫的名號給去了，改叫‘鬼界兩宗’了？”
我問花無香：“你說四千多年前中國還是哪個朝代？”花無香掐指頭算了算：“說不清楚，可能是夏朝，也可能是三皇五帝時期。”
乖乖，仔細想想那時候封神榜都還沒立呢，這家夥想來是個老古董了。對於秦漢以前的文物，我隻知道一個司母戊鼎，就算對方真的是什麼逆天的人物，我沒聽過也在情理之中，但對方卻顯然不是這麼想的：“你可知道禹王治水，開龍門之石，潰崤山之峰，斬東海之蛟，所用的‘九鳳神斧’，是誰所鑄造？”
“我不知道……”大禹治水我知道，但沒聽說過什麼九鳳神斧，連龍門、崤山在哪兒我也一頭霧水。
“你可知道當年軒轅逐蠻，祛除濃霧所用之神劍‘風雷引’是誰人所製？”
“我不知道……”
“你可知道上古神農采百草而煉奇丹，所用之‘九轉還生爐’又是何人所贈？”
越說越邪乎了，盡看不到他眉飛色舞的表情，卻不難想象出此時對方要是能站在我麵前，會是怎樣一番手舞足蹈的表演。不過雖然他說的這些東西我一樣都沒聽說過，但奈何這些東西的主人都有著響當當的名頭，我倒是不敢等閑視之的。我沒聽說過，也許是自己學識有限，也許是對方太過高深，總之，我不斷告誡自己，現在和我說話的是一位從上古時期便存在的絕世高人，絕不可以將他當成閔希豪生男爵之流。
“雖然沒怎麼聽說過，但是……聽您這麼說來，這些‘神器’（本來想說‘法寶’的，但轉念一想還是用個最近網絡上比較流行的專業術語，一方麵是對他的恭維，另一方麵也不至於讓我顯得外行）都是您親手打造的？”
我的腰部肌肉放鬆，已經做好了彎腰鞠躬的準備，如果不是嫌雪地太冷，就是跟這位老祖宗跪下來磕幾個頭都沒問題。
“當然不是！”
我差點摔了個跟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