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得留三分餘地,高飛連忙做起了和事佬,兩邊都勸解一番。海倫娜倒好說,那兩名仆婦就像天生和高飛有仇,高飛連哄帶嚇半天,總算讓她們不再哭鬧,可她們看高飛的眼神裏一直冒著火星子,並且還是綠的。這就是俗稱的“鬼火綠”,就此,高飛給她們取了倆綽號——“鬼火一”、“鬼火二”。
雖受到公主的責打,但鬼火一、鬼火二看上去還是對公主忠心耿耿。在高飛為海倫娜治傷期間,她們就一直守在海倫娜身旁,唯恐她遭了高飛的“毒手”,高飛帶入的器具她們死活要檢查,熬製的藥湯她們也死活要先嚐。
對高飛而言,其實這些都不算什麼,他最痛恨的是,兩仆婦簡直就是幾千瓦的碘鎢燈,亮得閃眼。在這種強烈的燈光照耀下,他什麼小動作也做不了,頭腦中已醞釀成形的追女計劃更無法實施。好幾次她們都打斷了高飛和海倫娜較為親密的談話,讓高飛恨得牙癢,直想掏出解腕尖刀,一刀一個,將她們徹底了帳。
這天,高飛做完治傷的活計,回到了自己的住處。他兩眼無神地望著屋頂,琢磨著還要使什麼妙計,把鬼火一鬼火二從海倫娜身邊支開,方法已用了無數,但兩仆婦就是寸步不離,哪怕說動海倫娜,讓她下命令都不行。這兩人是國王派給海倫娜的,海倫娜的命令比起國王的告誡還是差了那麼一點份量。
高飛不怕聰明人,怕的就是那種認死理,腦袋一根筋的憨貨。聰明人好辦,可以講利益說道理,不過一個太陽刻就能讓其轉變,可認死理的人油鹽不進,要讓其改變得花費許多的時間,一月、一年,甚至好幾年。海倫娜傷好以後就得回去了,自己哪有那閑工夫?
正考慮著要不要把治傷的時間延長,屋門“砰”的一下被推開,兩個粗壯的身影跳了進來,一高一矮,正是古斯塔夫和埃德加。
“高飛,我們好想你,快來抱一個!”兩人扯著大嗓門,當真是聲震屋瓦,連牆麵的老石灰都跟著簌簌往下掉。兩人在武賽上分奪冠軍、季軍之後回了趟老家,慶賀一番後又急忙趕回了總寨,衣帽生塵,連胡子都沒來得及刮,可仍舊顧盼自雄、神采飛揚。
高飛卻像是什麼也沒聽到,還是看著屋頂,呆呆出神。
兩人對望一眼,收起那股興奮勁,走到床邊敲了敲床幫子,“高飛,你怎麼了?”
高飛無神地望了他們一眼,又繼續望著屋頂,長長歎了一口氣。
古斯塔夫是火爆性子,見狀脾氣就上來了,“怎麼了,你說啊!是不是被誰欺負了?告訴我,我去把他四肢打斷!”
埃德加“嘁”了一聲,“別看你是冠軍,倘若有人連高飛都對付不了,你去也是白搭。”
“我……”古斯塔夫漲紅了臉,卻是無可辯駁,隻把一雙眼瞪得銅鈴也似。
“高飛,告訴我們出了什麼事,我們雖然不如你,但是總有資格做你的幫手。”埃德加誠懇地說道。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埃德加已成熟了許多,在很多地方已能獨當一麵,再不是以前那個心思單純的小夥子,就連說話也能直入人心了。
高飛又歎一口氣,坐起身來,“還能有什麼事,不就是幫公主治傷的事情麼。”
“她的傷還沒治好?”古斯塔夫心中早已將高飛的醫術升格為神術,一聽這話不由得大為吃驚,“她不就是吐了口血麼?這傷很難醫治?”
“是很難……”高飛話說到一半又頓住了,他左看看古斯塔夫,右看看埃德加,腦中一絲靈光閃過,被他猛地抓住。靈光越來越亮,高飛的表情也由沮喪變為平靜,再由平靜變為興奮,他眉毛一揚,嗬嗬的笑了起來,“有你們在,這難題就變得不難了!”
兩人不知為何,總覺得高飛這笑有點陰險,心中不由得隱隱發毛。埃德加道:“別的忙都可以幫,可這醫術上的事,我們也無能為力啊!”
高飛搖搖頭,“和醫術沒關係。”然後目光炯炯地盯著兩人,“我們是不是好兄弟?”
兩人重重一點頭,“當然!”
“兄弟有難,如果要讓你們幫忙甚至獻身,你們願不願意?”
“願意!”
“好!”高飛一拍大腿,“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說著向兩人招招手,“你們湊近點,我有個計劃要說給你們聽……”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兩人聽了沒多久,隻感眼前有小星星在飛舞,可話已出口,由不得他們再反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