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就是唯一的方法了,可自然術器非常昂貴,哪怕是初階的都很難得到,高階的術器更是隻存在於傳說當中。況且,要完全發揮自然術器的威力,還必須要有一定的自然術修為,倘若修為不夠而貿然發動高階自然術器,不是死就是傷,絕無幸免。
看來不管用什麼方法,兩種修術要在同一個人身上至臻至強是違背常理的、絕無可能的……可眼前這對手在沒有自然術器的情況下,竟然能引動自然術的“域”,那不正是說明他自然術的修為已達到一定境界了麼,至少比自己這個半吊子強大了許多!這樣看來,讓兩種修術合為一身且達到較高的境界,並不是一個虛幻的夢!可是,之前他使軟劍時為什麼不用自然術?是故意示弱還是不想讓別人知曉?……
一瞬間想了那麼多,海倫娜難免失神,但她的手指又本能地握緊了劍柄。高飛的鞭絛拉力雖大,但終究僅是纏住了劍身,光滑的劍身並不著力,使得作用的時間非常短暫,並不能真正奪去海倫娜的劍。
海倫娜握劍後立即抽走,人也向後退開,高飛暗道一聲“可惜”,本以為她會反擊,沒想到她卻出乎意料地退去,高飛後續的手段就施展不出來,隻好再另外尋找揭開她麵巾的辦法。
兩人又恢複了對峙。
對場下的某些觀眾而言,兩人的比鬥遠不如賽事那樣精彩,無不是一擊不中就抽身而退,對峙的時間遠超比鬥的時間,但不知怎麼卻處處透著詭異。眾人把這歸咎於自然術,隻有自然術才這麼邪裏邪氣、難以捉摸,可是,高飛就是在這裏長大的,他哪會什麼自然術?
海倫娜盯著高飛,心裏想的正好相反:他修習了多長時間的自然術?現在已經達到了什麼境界?……可這些問題卻不能在這個場合直接問,她知道狂暴人反感自然術。眼前這人明顯是狂暴人中比較重要的成員,否則也不會在總寨中出現,這個重要的成員不但不反感自然術,反而還身懷其能,難道在維肯人中,有什麼隱秘的變故嗎?……
高飛哪能料到海倫娜聯想如此豐富,見她盯著自己,眼中卻沒有焦點,看來已是神遊物外去了,正好,趁這段時間想想怎麼才能一舉奏效……
兩人全然忘了,這是在眾目睽睽下的比鬥,於是這一對峙就顯得有點沒完沒了,在台下眾人看來,這兩人哪裏是在比武,分明是在眉目傳情嘛!不滿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最後噓聲四起。海倫娜不是他們的公主,高飛則更不需要跟他客氣,一些膽大的人在噓聲中還夾帶了不是那麼文雅的私貨,連前排一幹長老和管事都壓製不住。
大風吹起海倫娜麵紗的一角,露出一小部分光潔如玉的臉頰。高飛看得又是一呆,再望望飄動的紗角,這就有了新的主意,見海倫娜仍在出神,他悄悄在鞭絛的末端打了幾個活結,然後伸出手掌在麵前晃了晃,“喂,公主殿下,我要出手了!”
海倫娜回了魂,“嗯”了一聲道:“你來吧!”
眾人不滿的聲音小了下去,一人高叫:“神哪,總算不再對望了,太陽都快落山啦,我們可不希望看到你們挑燈夜戰……”
“挑燈夜戰”含有另一層意思,台下立刻開始起哄。海倫娜對男女之事還是懵懵懂懂,自然沒有多想,高飛卻忍不住哧的一笑,“哪個傻貨在胡說八道?還不趕快閉嘴!……不用等到太陽落山,這一回合就能分出勝負!”
話音一落,高飛動了,兩爿鞭須一前一後,筆直地戳向海倫娜麵門,竟然把如此柔軟的東西使得像兩根堅硬的棍子,高飛對力量的掌控之巧,對爆發點能量的運用之精,由此可見一斑。
眾人都忘了叫好,隻是目不轉睛地望著,看看海倫娜該如何應對。海倫娜見高飛如此使柔若堅,也是暗自點頭,她再次肯定了,這對手一定修習過自然術,僅憑他頭頂的紅雲,根本無法界定他真正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