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古斯塔夫和埃德加上場時,高飛還暗自為他們捏了一把汗,可這兩人當真爭氣,由於天天與高飛對練,兩人對煉體術的理解、運用,乃至戰鬥的經驗明顯高出對手一截,激戰良久之後,各自戰勝了對手,雙雙闖入了半決賽。
古斯塔夫的大斧、埃德加的彎刀,都給在場的觀眾留下了深刻印象,當得知他們都來自於南區六十七寨時,他們都為並不在場的文森特喝彩,這位二十年前的英雄人物,直到現在還在彰顯著他的威力。除了少數幾人,沒人知道其實高飛才是那位藏於暗處的“老師”。
賽事結束後,人們都不願離開,競相猜測哪位才是冠軍,對明天的總決賽充滿了期待。高飛沒有多呆,早早地回了自己的居所,向古斯塔夫和埃德加表示了祝賀,並叮囑他們好好休息,自己卻獨自去了聖山腳下的瀑布,又開始了例行的訓練。
其實現在高飛的根基已非常牢固,這種基礎訓練能起到的作用已經很小了,但他已養成了習慣,並且還有重要的一點,他莫名其妙有些煩躁,需要瀑布下的水流來衝減一下。
高飛舉起那麵已光滑如鏡的石板,踩在兩處齊踝深的凹陷中,任憑充滿巨力的水流衝擊其上,足下紋絲不動。那兩處凹陷像兩個深深的腳印,實際上就是腳印——高飛的腳印,他經年累月地踩在同一處,並頂住重壓,堅硬的岩石上已刻下了他苦練的印記。
高飛就這麼舉了半小時,天色已全黑,他覺得不過癮,心中那股煩躁的氣息還在,於是他把石板一豎,托著它跳進了深潭,在水底像扇子般揮動那塊巨型石板。
石板麵積很寬,在水中的阻力非常大,這樣才有點意思了,並且比頂著瀑布更能發揮。高飛憋著氣,將石板越揮越快,深潭開始渾濁、動蕩,形成數個巨型漩渦,不斷將潭中的水大片大片潑了出去。
瀑布衝下的水量已不足以彌補水量的流失,潭水逐漸減少,當高飛使出全部力氣,將石板舞得像轉動的船槳時,石板承受不住迅速增大的水阻,“嘭”的一聲斷成了數截。
此時,高飛感到水中有了一些異常的響動,片刻後聽到一聲水響,似乎有什麼東西衝出了水麵。高飛雙足連蹬,迅速浮了上去,露出水麵後他先長出一口氣,再抹了抹臉,然後就看到讓他目瞪口呆的一幕。
一個高挑的身影向遠處逃去,光滑的脊背、纖細的腰肢、豐翹的臀部、修長的雙腿……魔鬼般的身材,還有那皎潔如月的肌膚,讓高飛渾然不知地灌進了幾口潭水。那身影一邊逃一邊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可依然動感十足,當逃遠時,衣服已歪歪斜斜穿上——白色,如蓮!
原來她還沒有離開,高飛煩躁的心情頓時完全消失,他明白了,見不到她,這就是自己煩躁的根由。高飛回想起剛才那一幕,雖說隻是一個背影,但還是讓他臉紅心跳,某個位置不可避免地起了某種反應。高飛努力按住那不聽話的某處,心中大喊:“我不想這樣的,我不知道你在這兒啊!”
高飛回了總寨,整個心思都在回想這事,她一定是在那兒洗澡,卻不知道那兒是自己的訓練場,她先發現自己後很害羞,就潛進了潭裏,卻不料自己也跳了進去……那自己跳下水潭胡弄一氣之時,不就相當於和她同潭而浴?這麼狗血的事兒都讓自己碰上,是老天開眼還是老天無眼呢?
高飛失眠了,一晚上某處都雄赳赳、氣昂昂,他心裏那叫一個窘,不是要沉著、要淡定的麼?可碰到這事該怎麼沉著、怎麼淡定?難道,自己也是依靠下半shen思考的動物?……
第二天,高飛頂著一雙熊貓眼,一早就趕到了廣場。今天將決出本屆武賽冠軍,但高飛已心神不屬,無論看什麼總會看到一個曼妙的背影。
一上午,他的目光都在青塔處逡巡,可還是一無所獲,待決出最後的冠軍時,他的注意力才稍稍分散到了場中。古斯塔夫經過苦戰,受傷六處,終贏得了冠軍,埃德加一負一勝,受傷兩處,獲得了季軍。
這是繼文森特以後,南區第六十七寨獲得的最好成績,場內歡呼如潮,尤其是高飛附近。高飛由衷地為兩位戰友高興,然而卻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激動忘形,他臉上掛著微笑,心神卻一分為二,一處在場中,一處在青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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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太晚,隻趕出一更,算是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