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疑問,那人不由得說道:“你不好好休息麼?天亮以後還有訓練啊。”
他說這話時高飛的爆發點剛好又一次吸收了能量,應著他的話,高飛連人帶杵又一次撲倒,好在高飛有前車之鑒,早拿了一方軟墊來,這一摔並不疼痛。
那人擱下碗,連忙走來將高飛扶起,“對不住,我的話影響了你,你沒事吧?”
“和你沒關係。”高飛有氣無力地說道,又一點一點弓著身子站了起來,繼續去抓那鋼杵。
“休息一會兒吧,你這樣下去會出問題的……”
高飛看了他一眼,對自己發狠了這麼久,高飛看人的眼神都有了狼的味道,那人禁不住心中一寒,連忙閉上了嘴,剩下的話就沒說出來。
“你們能休息,我不能休息!”高飛搖搖晃晃舉起鋼杵,換了另一套動作,繼續壓榨自己的體能。
那人忐忑不安地看了半晌,當高飛再次撲倒時,他實在看不下去了,再次將高飛扶起,說道:“我還是要說,你不能再練了!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你這麼拚命,隻怕不到三天就得臥床不起。”
“不會,我自有辦法。”高飛甩開他的手,繼續抓那鋼杵。
那人一把將鋼杵拎起,藏到了身後。
“拿來!”高飛眼一瞪,尚顯瘦弱的身軀內竟有了一股凜然之威。
不知為何,那人像是見到了一頭不可戰勝的猛獸,本能的懼怕讓他的腿都有些顫抖,他梗著脖子半天,終於憋出了一句話,“等會兒……等會兒再給你,嗯……我背上的傷我自己抹不著,需要你幫忙。”
高飛這才想起剛才自己隨口一說的話,眼神逐漸緩和下來,恢複了人類的氣息。那人見狀,這才悄悄鬆了一口氣,慢慢脫下上衣,解開包紮,趴在了墊子上。
高飛把他擱下的碗端起來,湊近鼻端聞了聞,混和的比例稍有些偏差,但仍可用,於是將那碗稀糊倒在那人背上,再慢慢抹平。
巨痛襲來,那人臉扭了一下,差點慘嚎出聲,幸好他的手先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嘴,將這聲慘嚎變成了慘哼。
“哦,忘了告訴你,會有點疼。”高飛抹著稀糊,像個主任醫師一樣神情嚴肅。
那人心裏暗道:“這也叫‘有點疼’?那‘很疼’會是什麼滋味?”他當然不知道,高飛曾為古斯塔夫和文森特做過手術,在那樣的情況下,兩位硬漢都是沒吭一聲,相比而言,他這皮肉上的痛苦在高飛看來,自然算不了什麼了。
上完藥,再重新包紮好,高飛用抹布擦了手,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安德魯。”背上的巨痛過後,傳來的就是一陣清涼和麻癢,至此那人已對高飛的醫術深信不疑,當下畢恭畢敬地回答。
“安德魯……白天打架時我撞昏的是你,對不對?”高飛對他的長相還依稀有點印象。
安德魯幹咳一聲,神情有些尷尬,對這種事情,誰都不願意提起,他還以為高飛忘了,卻想不到高飛問得這麼直白,隻得期期艾艾地回應了一下。
“輸了就輸了,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贏回來就是。”高飛徑自走到鋼杵旁邊,再不發一言,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動作。
安德魯本想在這兒睡覺,但還是忍不住去看高飛,然而看了一會兒就再次看不下去了,他心想:“還是回宿舍吧,在屋簷下露宿蚊子多,在這兒更是可怕。”當下站起身來,和高飛打了個招呼,這就回了宿舍。
宿舍裏仍然鼾聲震天,安德魯搖了搖大個子雷諾,見他絲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又搖了搖旁邊的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本在睡夢之中,但做的正是一個噩夢,他這麼一搖立即把古斯塔夫嚇醒。隻見古斯塔夫跳將起來,一把捏住了安德魯的脖子,吼道:“你這個怪物……呃,怎麼是你?”
安德魯好容易才把古斯塔夫的手掰開,幹嘔了一陣,卻沒有嘔出什麼來。好一會兒,他才氣哼哼地說道:“******,差點被你給掐死!我來是有個消息要告訴你,高飛半夜爬起來,又去器械房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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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來,狀態還沒完全恢複,今天就兩更吧。
這一更算是補前麵的,還差六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