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的心意到了,給誰喝都是一樣,我可沒那麼小氣。”高飛跨進了山長居室的門,“山長,我來是向您詢問一件事。”
“哦?我們的大智者,你有什麼事需要問我呢?”文森特也喝了點酒,臉微微有些發紅,看上去情緒相當不錯。
高飛狐疑地望著他,他該不會是也偷喝了一兩盅吧?不過這個可不好問,於是揚了揚手中的破片,說道:“山長,我就想問問您,這個是什麼?”
文森特看了那破片一眼,笑容頓時凝在了臉上,他發了一會呆,突然大喝道:“把門關上!”
高飛嚇了一跳,連忙轉身關上了門。文森特急步走了過來,死死盯住高飛手中的破片,顫聲道:“你怎麼會有這個東西?這是誰給你的?!”
文森特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屋裏的氣氛陡然緊張起來。高飛感到嘴裏有些發幹,他咽了口唾沫,“這是大長老給我的,有什麼問題嗎……”
“這東西不是在維克多那裏麼,怎麼會到了大長老手裏?”文森特盯著破片的眼睛漸漸透射出貪婪的幽光,他手指動了動,似乎想要把那破片搶過去。
高飛下意識緊了緊手指,文森特反常的表現把他嚇著了,“山長,您是怎麼了?”
文森特貪婪的目光閃爍了一會兒,他甩甩頭,眼神總算恢複了清明,這也讓高飛鬆了一口氣。“對不起,我剛才有了不好的想法。”文森特把手背到身後,側轉過頭,不去看那破片,“這東西太重要了,不僅是對我,對所有狂暴戰士都太重要了。”
“這……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高飛又把那破片拿到眼前看了看,它很重要麼?可是,重要在哪裏?
“這是——血煙之鱗,它當中藏有狂暴戰士進階的奧秘,隻要知曉了這個奧秘,就可以破除所有附加在出雲士身上的詛咒,成為流火士,甚至是……覆煙士!”文森特努力克製住心中的邪念,任何煉體術士都難以抵擋血煙之鱗的誘惑,哪怕是心如磐石的他也不例外。
“血煙之鱗?”高飛總算知道了這東西的名字,聽文森特說得那麼玄,心中卻也不怎麼相信,就這麼一塊破鱗片能有多大的作用?他再裏外翻看了一下,實在不覺得它有什麼出奇之處,“看上去,這就隻是一塊普普通通破片而已……”
“普普通通的破片?”文森特臉頰扭了一下,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他走到牆邊,取下了一麵巨盾和一柄巨劍,兩下對敲,“鐺”的一聲,濺出了幾點火星,“你過來,把那‘普普通通的破片’放在盾上。”
高飛把血煙之鱗放在一處盾釘之上。文森特運轉高階功法,頭頂立時出現了一團青雲,對此,高飛已見怪不怪了,他知道這是五階出雲士特有的異相。
文森特豎起巨劍,用劍鋒向血煙之鱗狠狠斬下,罡風飆起,巨劍生出一道幻影,入耳處卻是“撲”的一聲輕響。劍折、盾碎,這套上好的冷兵器就此損毀,而那血煙之鱗卻是完好如初,其上,哪怕是細如發絲的劃痕都沒有留下。
緊接著,血煙之鱗表麵升騰起一道煙霞,其色勝血,其影迷離,盤旋纏繞,如夢如幻。
“看見了麼?這劍,這盾,均為地底人用純鋼打製,加上青雲士的速度與力量,仍然不能斬動它分毫。”文森特丟下斷劍,“現在,你還認為它是普普通通的破片嗎?”
“我錯了。”高飛拿起血煙之鱗,深深吸了一口氣,色如鮮血的煙霞從鱗片表麵擴散到了高飛的手指,高飛很想把腦域能量送到手指,用精神感知一探究竟,但終究還是忍住了,這是他的核心秘密,此外,他不知道這麼做了之後會造成什麼後果。“山長,為什麼叫它血煙之鱗?血煙好理解,鱗這個詞呢?指的是什麼?”
“我不知道,這東西恐怕有好幾萬年的曆史了,在我們的祖先生活在拉菲爾中部肥沃的平原之時,血煙之鱗就已經出現。這個問題,也許當世隻有一個人能回答你……”文森特再一字一頓地道:“聽著,如果你還沒有具備充分的實力,不要告訴任何人血煙之鱗在你手上,記住,是任何人!”
文森特又指指自己,“我會把這事徹底忘記,以後,你也不要再向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