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姐還是露著甜美的微笑“沒關係先生,請您不要忘記隨身物品”,然後用手指著機頭的位置說“出口在這邊”,看著這三個人從座位上挪出來,一人背著一個書包就快要走到出口位置時,空姐才開始忙乎她的工作。
走出機艙的大成說“跟你們出門真是走到哪裏丟人丟到哪裏”,啞巴使勁推了大成一把,直接把他撞在登機通道的玻璃上。
馬可也瞅了大成一眼“讓你在嘴賤”。
大成揉著肩膀對著啞巴說“小樣,都到了我的地盤了,還敢跟我撒野”,說完,做了個武術中亮相的動作,三個人鬧鬧轟轟的向著機場出口走去。
“嗨~這邊,在這兒呢”一個黑瘦的人,穿著背心揮著雙手,衝著馬可一行人喊著,馬可順著聲音看到了張揚,雖然看著比較瘦,但是力氣卻不差,就是老人總說的,骨頭裏都是肉,馬可三人向前緊趕了幾步,幾個人聚在一起互相抱了抱,發小的感情永遠是那麼的單純,哪怕是很久沒見了,一見麵還是有說不完的話。隻是大成對張揚還是有點介懷的,大家親熱夠了之後,張揚接過大成的包,嘴裏還念叨著“來來,我來拿吧,剛下飛機也挺累的”
“哎呀~這還得是大舅哥啊,看來別人都不行,啞巴要不咱別跟著他們一起走了,咱自己回家吧”。馬可拉著啞巴就往另外的方向走。
張揚趕緊拉住馬可“你看你,又多想了,大成的包不是比較大麼,他體格還孬”。
“你體格才孬”,大成伸手就搶自己的包,馬可趕緊伸手攔住,他擔心玩笑開過了,趕緊摟著大家的肩膀推著往外走“趕緊走,咱們也是第一次下飛機有人開車來接啊”。
張揚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一輛破車,幹活用的,要是不養海參也不能買它”,幾個人走到機場的對麵,因為機場停車是要收費的,張揚就停的遠了點,跟著張揚七轉八轉之後在一輛小麵包車前停下,大家上了車後又是七拐八拐的才上了主路,沒過多久車就上了高速,這時大家才真正體會到“破”,雖然車裏都是一股子腥味,但是這幾個人都是海邊長大的孩子,倒是沒什麼反感,甚至想深深的吸幾口這個味道,隻不過車裏稀裏嘩啦的亂響。車開的不快,並不是很擔心安全問題,但是這個噪音也是讓人比較煩躁,張揚開的倒是挺開心的,馬可心想“也許隻有我們窮人家的孩子才能有這份滿足感吧”。
坐在副駕駛的馬可問張揚“我說揚子,你這個車有沒有不響的地方啊”。大家一般不喊張揚的大名,都是叫他揚子。
揚子知道馬可跟他開玩笑呢,回答說“有啊,喇叭不響”。
坐在後麵的兩個人跟著馬可和揚子哈哈大笑起來,揚子又接著說“開始我也不習慣,你們還沒注意輪拱的位置呢,鏽的不成樣子了,當時就是圖個便宜,剛買這個車的時候,我還問原車主,這車輪子能不能掉下來呢。後來也就習慣了,慢點開就沒什麼事了,海邊什麼好車都不行,隻要是鐵的東西,沾上海水幾天就鏽了,但是幹活的時候,有這個東西還是很方便的”。
大家閑扯了一會兒,又聊起揚子的父親,俗話說的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海邊的人基本都是靠海生存的,揚子的父親年輕時是當地出名的‘海碰子’,早年的時候主要是采集深海的鮑魚、海參什麼的,當然那個時候這些東西都不金貴,隻是糊口。年輕時揚子的夫妻潛水30米以內,隻要拽著一根輸氣管下水就可以,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設備。
後來養殖海參的越來越多,而且也變得金貴了,就一直為近海養殖的老板撈海參,長年在海水裏活動,到了40歲以後就他父親實在是幹不動了,也就再也不下水了,他就接了父親的班,給老板撈了幾年海參,近幾年自己不甘心,他不想跟自己的父親一樣,做一輩子‘海碰子’,就拿出了家裏所有的積蓄,又跟親戚朋友借了錢,這才自己幹起來海參的養殖,剛開始做的時候,他幾乎是天天潛在海底,看著那些海參苗一點一點的生長,生怕出一點點的問題,時間長了,似乎也沒什麼大問題了,慢慢的壓力就小了一些,現在也能夠順其自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