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抬了抬下巴,笑容明媚:“不再來一次嗎?”
江延撲哧一聲笑了,對牧師揮揮手,牧師擦擦額頭的汗,心道總算沒他什麼事兒了,忙不迭地抱著書下台從旁邊撤到後麵去了。
江延低下頭又一次覆上她的唇。
眾人都站起身微笑著鼓掌。
梅路安對梅路安使了個眼色:“瑞安,上蛋糕!”
瑞安點點頭,把旁邊放著的推車的防塵罩一下子掀開,一個一人高的六層蛋糕映入眼簾。
在一片熱烈的掌聲中,他推著蛋糕慢悠悠往前走去。
白黎扭過頭來,看見這個一人高的蛋糕,驚訝地看向江延:“你買了這個?”
“是梅路安吧。”江延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我省錢了。”
白黎捂著嘴巴小聲笑:“是這個理。”
瑞安笑眯眯地推著推車慢慢走過去,梅路安壞心眼的從衣兜裏拿出一把彈弓,柯蒂斯沒有來,所以婚禮這排隻有他一個人,對麵江家的親戚注意力又全部集中在蛋糕身上了,他舉起彈弓對準瑞安的腳踝,賊嗬嗬一笑。
瑞安推著推車把蛋糕放到白黎麵前:“白……”
剛說了一個字,就覺得腳踝一痛,膝蓋一軟,他慌忙想要撐著推車穩住重心,推車卻向前一滑,他拉著推車,差點摔到地上去。
“好險……”他扶著旁邊白馳的坐凳靠背,鬆了一口氣。
此時教堂裏詭異的鴉雀無聲,瑞安疑惑地抬眸,恰好對上白馳帶了三分驚恐的雙眸。
恩?
他轉過頭,卻看見蛋糕前麵站了個雪人。
不,不是雪人。
隻是個穿著白婚紗渾身沾滿了奶油的人類……
白黎伸出食指刮了刮麵頰,食指立刻沾滿了奶油。
這根本不用多想,因為她現在從頭到腳都沾滿了奶油,連頭上都頂了個蛋糕胚子。
她一言未發。
瑞安倒抽一口氣:“白黎……我可以解釋……”
撲哧——
江延抬手擋住嘴把頭扭到一邊。
但他可以笑,男方的親友可不敢笑,這是在落新娘麵子。
女方的親友也不敢笑,白黎現在都不開腔了,如果笑了就得罪她了。
白黎緩緩抬眸:“江延……”
剛喊出一個名字,她就怔住了。
江延後退了兩步,擺了擺手:“白黎,我有潔癖。”
眾人:“……”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吧?
自己媳婦兒都敢得罪,今晚還想不想好過了。
眾人默不作聲。
“白白白黎……”瑞安磕磕巴巴地拉著手推車,“我可以解解釋……”
“我不叫白白白黎。”她動作緩慢地從頭上拿下那一塊沾滿奶油的蛋糕胚子,一對婚禮小人掉到了地上,她抬腳狠狠踩了個稀巴爛。
這一腳仿佛踩在眾人身上,大家都不由自主哆嗦了一下。
“潔癖是吧?!”她扭頭對江延怒目而視,“潔癖是吧!”
江延一怔:“白……”
話還沒說話,白黎拎起那塊沾滿奶油的蛋糕胚衝著江延扔了過來。
啪——
蛋糕重重砸在江延臉上。
萬籟俱寂。
蛋糕啪的掉到地上,留下江延雪人一樣白白的臉。
白黎冷哼一聲,總算心裏平衡了些。
她已經消氣一半了,這是個解釋的機會!
瑞安趁機開口:“白黎,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剛才是……”
迎麵飛來一個蛋糕正正砸在瑞安臉上。
他摸著臉抬眸看過去,是已經看不出表情了的江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