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個猜想,即使證實老者所說是真,也無法說,那一對男女就是父親、母親。
“我已經在這裏十年了!”突然,一個木訥,寡言少語的流放者放下手裏的工具,緩緩開口:“十年前,就是他告訴我這件事,而當年那些比我更早流放到這裏的修者,也在嘲笑他,有些甚至比我早入六七年!”
一語出,這裏的氣氛更加怪異了。
那些之前嘲笑奚落老者的修者語塞,而且麵麵相覷。
因為他們仔細想來,突然發現,這個令人厭煩的老者似乎一直存在,隻是老者一直嘮叨著那個故事,令他們格外厭煩,而忽略了時間的問題……
“即便你真的待了二十年,親曆了當年的一切,但誰能保證你不是故意滲透到我們內部的呢?要不然為何你能活二十年,其他修者都陸續逝去?”
不過,僅一瞬,更尖銳的問題提了出來。
老者試圖證明自己,結果卻發現反而說不清道不明了。
因為,就長時間的相處來說,老者根本沒有賣力地挖掘,也就無法以挖到的靈石獲得靈力補充,但實際情況卻是,那些看守他的修者總是悄悄地在幫助他,令他不至於因靈力枯竭而身死道消。
“那是他們想孤立我!”
老者奮力辯解,卻非常無力。
“那他們怎麼不孤立我,如果能補充靈力,我倒希望他們每日都孤立我!”
事情太過詭異,眾人當然不能輕易地相信老者。
“我說的都是真的!”
老者再次將希望放在陸羽的身上。
眾流放者也齊齊望向陸羽,一時間又沉寂了,隻有偶爾一些不聞世事的流放者,仍然在賣力地挖掘,發出“乒哩乓啷”的聲音。
“挖到了,挖到了……”
突然,死一般的靜寂裏,有興奮的聲音傳來。
一個披頭散發,不相容枯槁的流放者,手裏捧著一塊巴掌大小,淡粉色的靈石,興奮地捶擊身體,道:“哈哈哈,是極品靈石,可瞬間補充靈力!”
隨後,隻見靈石顏色飛速地變淡,這個流放者體內靈力豐盈起來,而且隻是片刻就如皮球一般,又恢複友精虎猛,血肉鼓突的巔峰狀態。
“僅一塊靈石,蘊含靈力這麼濃鬱?”
這還是陸羽第一次見識到靈石,瞪大了眼睛。
一個即將油盡燈枯的修者,瞬間恢複到巔峰狀態,簡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你以為為何要把我們流放到這裏?就是有大勢力看上了這裏的靈石,才以流放的名義把我等捉來挖掘靈石,要知道這樣的極品靈石雖然珍稀,可更珍稀的朱雀石這樣的珍品,也都存在,誰人不垂涎?”恢複狀態的修者道。
“所謂的流放地,不過是掩人耳目,防止其他勢力得知!”老者同樣補充。
但若問到底是何勢力掌控的摩雲礦,老者卻並不知道了,他的身份太低,隻負責看守,得不到更多的信息。
“大膽,是誰吞了極品靈石?”
礦洞上方,立時傳來威嚴的喝聲。
一隊身負甲胄的修者,各個手執法劍進入礦內。
眾修者連忙裝作不知,揮動挖掘的工具,大力朝著山石揮擊。
然而,法劍轟鳴,礦內有大陣開啟,那個挖掘到極品靈石的修者手上腳上的刑具陣力滔滔,攻擊他的身體與神魂,他雖竭力抵抗,但仍舊痛得身體扭曲,不停地哀嚎。
隻是片刻,他鼓突而起的軀體,又幹癟了,華光四溢,沿著刑具流入那些法劍。
非但這樣,這些修者更是非常冷酷,控製刑具,將這名修者體內僅存的一點靈力也榨取得幹幹淨淨,“呯”的一聲身死墜地,化作滾滾的煙塵,連骨渣都不剩一點。
“誰再敢私吞靈石,這就是下場!”
“想要獲得自由,趕緊挖到朱雀石,這是你們唯一的出路!”
這些修者冷眼一掃眾流放得,便神氣十足地出了礦,隻留下麵如土灰的一眾流放者。
看著剛才還在身邊的流放者就這般飛灰煙滅,畢竟不是令人愉快的事情,氣氛也有些壓抑,這裏怪異的老者,卻壓低聲音開口了。
“想要吸納靈石不是不可以,但前提是能夠破解刑具中的禁製,否則那些看守者就能通過法劍洞悉一切,隻有死路一條!”
“還用你說,我們如果能夠自己破掉禁製,早就破掉了!”
“就是,一旦我們自己觸碰這些刑具,他們就會感應,除非有其他沒被控製的修者,幫助我等破除禁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