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郎……你想幹什麼?”寧衝之大怒,他已聽出那道聲音出自寧玉郎。
“大公子,我寧玉郎也喜管弦絲竹,而且還好附庸風雅,今日瑤琴仙子幸臨爭寶會,自然不想放過這機會。”寧玉郎不卑不亢,毫不懼於寧衝之,最後猛然抬高聲音道:“為此我願出一件黃階極品法寶……駝山印!”
“駝山印?”廳內嘩然。
“傳聞駝山印是以某座山峰為主體,以秘法煉製,而且刻下了種種殺伐、防禦的大陣,進可攻伐,退可防禦,加之山峰本身的威力,一旦徹底爆發,甚至能爆發出地階黃品法寶的威力。”
“隻為了瑤琴仙子撫一曲,寧玉郎真是大手筆!”
場中諸修暗自咋舌,駝山印這等級別的法寶都出現了。
同時他們也暗自望向天一閣,想看看寧家下一任家主……被人尊為寧大公子的寧衝之,如何與寧玉郎相爭,又將拿出什麼籌碼,畢竟不能落風了下風嘛。
“呯”
寧衝之牙關緊咬,一拳重重地砸在玉桌上。
一圈圈靈力如水波四散衝出,激撞得天一閣騰起耀眼陣芒。
若不是室內布下重重禁製,恐怕剛才那一拳就要砸爛許多器物,就連玉桌也無法保全。
他寧衝之自然能拿出媲美駝山印級別的法寶,可這等法寶送出一件就少一件,隻是為了瑤琴仙子撫一曲,確實有些敗家奢侈浪費。
“我等修者唯修煉才是正道,為了一曲,便送出一件極品法寶,實在不值,況且瑤琴仙子不至,我們還是能夠聽到琴音的嘛,又何必爭個長短?”陸羽拍了拍寧衝之。
“陸兄,在下實在對不住,又被寧玉郎這個混賬攪了!”寧衝之羞愧難當。
“不過一隻蚊蠅,始終成不了氣候,若寧公子與他一般見識,可就落了下乘咯!”藍妙依懶懶地伸了個懶腰,但說出的話卻令寧衝之心中一震,頗有幾道理,令他警醒。
“錚……”
猛然一聲琴音,瑤琴仙子開始持琴。
玉手輕拔琴弦,便傳來萬馬奔騰嘶嚎的聲音,令聞者熱血上湧。
而琴音再轉,便急急切切嘈嘈雜雜,若刀劍激撞,傳來熾烈尖銳的聲響,如此持續走高,“呯”然一顫,眾人便覺眼前似有銀瀑自九天垂落,浪濤澎湃穿雲破空,可於這時琴音猛然收緊,便如泣如訴,似有一歌女手持琵琶泣訴生平,扣人心弦。
短短的一曲,那美妙的琴聲中便描繪出一幅又一幅場景,而且彼此間又轉換從容,聽不出絲毫的違和,他們一直被美妙的琴音帶著。
“聞妙音,賞美人,琴妙人美,難得難得!”
寧玉郎“啪啪”鼓掌,非常地突兀,將沉浸於其中的群修拉了回來。
眾修者個個眉頭緊鎖,卻聽寧玉郎尖酸刻薄的聲音又於廳中響了起來。
“多謝大公子成全,否則寧玉郎與一幹道友,怎能如此近距離地欣賞呢?”
這是打臉!
所有的修者都明白,寧玉郎這麼做就是想當眾羞辱寧衝之。
堂堂寧家下一任家主,居然被家族內其他子弟奪了風頭,肯定麵上無光,如今又被寧玉郎得意地揭短,那更是赤|裸|裸的羞辱。
寧衝之牙關緊咬,雙手握得直響,脖子上的青筋突起。
但最終他還是不發一言,強行忍下了這口怒氣,畢竟此時他代表著整個寧家,不宜於此時此地教訓,或者懲治寧玉郎,否則他將更加沒有顏麵。
“在乎顏麵,還有顏麵嗎?”
某一雅室中,寧玉郎冷哼,殺意逼人。
在他身邊圍坐的除了笑意盈盈的瑤琴仙子之外,還有幾個修者,隻是這些修者個個麵相凶惡,都不是人族修者,而是外族一些窮凶極惡之徒。
“大公子,我們都是寧家人,理應不分彼此,既然大公子也喜聽瑤琴仙子撫琴,不如移步到我這裏,我們還可談談心得,交流交流體會……”
寧玉郎心中發冷,但說出的話卻讓人如沐春風,挑不出半點問題。
可在場的修者,哪一個不是八麵玲瓏之人?他那話裏綿綿藏針,處處針對寧衝之,更是旨在羞辱,他們一聽便是心知肚明。
“寧衝之是下一任族長,寧玉郎如此相逼,還想留在家?”
“寧玉郎早就有心謀奪族長之位,今日如此咄咄逼人,想來已有應對,今日爭寶會肯定異常精彩,我等看好戲即可!”
安靜的大廳響起了嘈雜的聲音,即便瑤琴仙子再露麵也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