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怪他們生下你,卻沒有盡到養育的責任!”陸豐淚眼迷蒙,望著暴怒的陸羽,激動地開口,“不是他們不想養你,實在是他們自身都麵臨著艱難的困境,帶著你,可能反而害了你,才留下一些器物,非常不舍地將你交給了我。”
陸豐擔心陸羽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見過父母,沒有得到過父愛母愛,可能對父母心生怨恨,開口解釋,他卻不知,他不解釋還倒好,這一解釋,陸羽反而更能理解,當日當時,他的父母究竟是怎樣一種複雜的心理,也更加的心酸、感動,當然也更加的憤怒。
他明白,其實如果十七年前,沒有柳、王、韓三世家的別有用心,沒有陸烈等族老的一再相逼,他的父母其實不會背井離鄉,更不會過早地舍他而去的。
隻是當時已惘然,過去的已經過去,而三大世家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陸烈更是已經身死,他隻能無奈地接受這個事實,於是問道:“那這麼多年,有沒有他們的消息?”
“石沉大海,杳無音信。”
“他們離開的第二天,就仿佛由世間消失了一般,再無任何消息。”
“雖然我曾多次向遊走於整個大陸的客商打聽,也曾派人向附近的一些城池打探,都沒有他們的消息,他們好像…………”
陸豐不敢再說下去,他心中閃過不好的念頭。
以陸豐父母那等天資,在其他人族城池,應當也會很容易就成為焦點的。
可是他們二人自從離開之後,卻一點兒消息也沒有,這就有問題了,因為他們再怎麼隱藏,也不可能做到徹底地無聲無息的,畢竟當時的他們還僅僅是紫府生靈境,遇到一些老怪物,一眼就能把他們看穿。
“放心,無論天涯海角,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那封神秘的信,我也將查個水落石出,絕不容許他們如此欺淩!”
陸羽站起,盯著對麵飛來峰上,已經沒有水傾泄的那片虛空,他覺得那封信肯定與虛空之後的世界有關,若不然為何當日母親渾身浴血由虛空跌落?
“飛來峰那裏,無法進入,羽兒可別亂來!”
陸豐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十分心憂地勸阻陸羽。
陸羽表現得越堅毅,神情越是堅定,他就越怕,他恐怕陸羽因為父母之事而太過出格,導致還沒有完全成長,就中途隕落,他可不想再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陸羽當然能夠感受到陸豐的關心,他又怎麼舍得讓祖父關心呢?
他給了祖父一個安定的眼神,便望著高天之上雲卷雲舒,平靜地開口道:
“十幾年前,天資高絕的父母都無法與他們相抗衡,又過了十幾年,而我也僅僅達到父母當年的境界而已,我又怎麼會傻到與他們對抗?我隻是想要查探父母的消息,在實力沒有提升之前,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的!”
接下來的日子,陸羽修煉得越來瘋狂了。
除了早晨、午夜例行吸納陽靈與陰靈之外,他白日間除非有緊要的事情,就一頭紮進了洞府,來到儲藏無盡玉簡的那間石室中,一句句誦讀神府原主人寫下的一句句話,感悟原主人所感悟的一切,不斷地悟道。
這種事情對於別人來說,非常枯燥,但對於陸羽來說,卻是甘之若蝕,獲得不少好處。
神府原主人,雖沒有留下什麼特殊的功法,但一言一句,哪怕是平日間的生活,寥寥數筆,都能令陸羽領悟到道意,陷入悟道境。
隨著他不斷的體悟,他對於天書心法第二重陰陽理解得也越來越深,其中萬千變化,無盡奧義,也漸漸地化繁為簡,快要融合為至簡的,他眸子開闔間,甚至都已經有了道蘊,在自行演化奧妙。
一日,由悟道狀態中醒轉的陸羽,眉頭皺了起來。
最近一段非常平靜的陸家,突然炸鍋了一般,人聲鼎沸,而且他耳朵張縮之下,還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正疾速地向陸家山門外趕去,似乎陸家山門發生了大事。
心念一動,神識釋放,就散向陸家山門,洞悉了山門那裏的一切,他臉上閃過玩味的神色,便疾速奔向陸家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