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後,卻時時跟著重重的血浪,怒海翻波,巨浪滾滾,無論他如何折轉方向,即使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那血浪總能夠匪夷所思地突然折轉,而且還能保持著之前的速度,一路悠遊地跟隨追擊。
轉瞬間,二人就將擂台轉了幾圈。
陸羽有些心驚,而那柳重言,卻依然一副悠遊自若,完全還沒有盡全力的樣子。
他一邊追擊,一邊還不時指指點點,就像陸羽在地球上玩過的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隻不過那個扮老鷹的是柳重言,而小雞成了一直避免被血浪拍擊的陸羽。
“真沒有意思,你的實力也就如此了嗎?”
又過了片刻,柳重言望著仍然閃避的陸羽,淡淡地開口。
他眉宇間有著明顯的不耐,望著陸羽的眼神,更是充滿了戲謔,這之後,他整個人就泛出幽冷的氣息了,以他為中心,一股森冷的寒意,迅速向四周擴散,轉瞬間就仿佛來到了寒冬一般,整個擂台結了一層冰霜。
疾速奔行的陸羽,更是在一瞬間體表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更加恐怖的是,體內的靈力也仿佛也在一瞬間被凍結了,竟然無法自如運轉,天書心法強行運轉一周之後,這種情形才得到好轉。
但他回首驀然一望,卻猛然發現,那重重血流的竟然沒有被凍結,反而還是奔行自如,而且隻是刹那間,就猛然臨到他頭頂上方,如天瀑傾泄,直接倒出一條血河。
“怎麼可能?”
陸羽驚歎一聲。
但也僅僅這一聲,重重的血浪,一下子就奔了下來。
血來奔騰,在這一刻發出如水浪穿空的聲音,“嘩啦啦”作響,直接將陸羽身影淹沒。
柳重言挑釁地望了一眼看台上目瞪口呆的一眾普通修者,嘴角一挑,身子如泥鰍一般,直接沒進血浪之中,而後,整個血浪就沉靜了。
血浪高湧,靜立血色高天。
這副場景,就如那傳說中的修羅場,陰森而又恐怖。
一時間,演武場沉寂了,無風聲,無人聲,也無激烈的戰鬥。
這座城似乎隨著陸羽被血浪吞沒的一刹那,而徹底地死去了,毫無生機。
不過,很快,這沉寂的一幕,就被陰陽怪氣,絲毫不掩飾內心得意的言語打破了。
“這就是他們所謂的天才?”
“這就是那什麼天神轉世?”
“真得很強的天神轉世啊……”
“嗬嗬,恐怖他們說的應該是柳賢侄吧?”
“這樣的廢物,也能稱之為天才,那柳賢侄又該是什麼樣驚才絕豔的人物呢?”
韓修禮、王尚在輕聲的交談,聲音不大,也就是平日平常交談的語聲,但是卻被他們故意以靈力包裹著傳了出去,再加上此時非常沉寂,沒有半點的聲音,於是這譏諷的聲音,就張揚地出現在每一個普通者的耳朵裏了。
雖然,此時柳重言強大得令他們二人,已經開始忌憚柳家,但此前三大世家節節敗退,他們壓抑得實在太久了,在此時還是忍不住嘲諷了起來,以發泄心中的鬱悶,更何況如此一來,他們還倒能麻痹柳寒煙,放鬆對他二人的警惕。
這麼想著,兩人反而放得更開了,真是將內心裏那惡的一麵徹底地展露了出來,肆無忌憚地諷刺看台上無盡的普通修者,連一點兒含糊都沒有,如果嘲諷也是一種能力的話,那麼此時的韓修禮、王尚,就是麵對高高在上的天神,也能夠吹灰之力不費地,完虐所謂的天神,而自身不會有半點損傷。
“小人得誌!”
“之前怎麼不敢言語?”
有普通修者,實在忍受不了韓王二人的嘲諷了。
韓修禮、王尚一聽,頓時他們就樂了,他們彎著腰,拍著胸脯,哈哈大笑,一點兒也不像穩重的世家族長,倒像街頭吵鬧的孩童。
笑了一通,他們看向聲音響起之處,非常地高傲,睥眤四方,非常霸氣,也非常高傲,猛然道:“笑到最後,笑容才最為燦爛,你們連這個道理都不懂,枉為修者了!”
“是嗎?”
“不知此時你們還能否笑得出!”
他話音一落,看台上的修者,卻一起開口,如山呼海嘯。
韓修禮、王尚不以為意,並沒有放在心上,依然肆無忌憚地笑,但很快他們臉上的笑容就徹底地凝固了,因為就在這時擂台之上響起了雷霆狂暴奔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