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對戰的擂台出現一副奇景。
血霧飄渺,散布擂台每一個角落,但本應激烈大戰的擂台,如今隻剩下陸羽,在擂台之上遊移,對戰的另一方……柳重言卻是不知所蹤。
“縮頭烏龜!”
“他是想把羽公子的耐性耗盡而取勝嗎?”
“真是奇葩,揚言要狠狠地羞辱別人,結果他自己倒躲了起來!”
“他這種行為,是不是也有機會載入月河城城誌呢?畢竟這等場麵,以往的世家大|可不曾出現過,也算得上獨一份了!”
………
觀戰的普通修者,自然不會放過羞辱柳重言的機會。
要知道在以往,柳重言可是以紉絝聞名的,不知道到底欺辱了多少月河城子弟了。
諸人隻是敢怒而不敢言,如今他藏進了血霧之中,這些曾經被他欺淩的修者,自然要還擊,不但要還擊,還要狠狠地折辱他,讓他嚐嚐被羞辱的滋味。
柳寒煙臉色醬紫,幾乎快要坐不住,雙目更是噴出火來,柳重言的行為,以及觀戰眾人的言語,讓他憤怒,覺得柳家的顏麵快要被丟盡了。
他身旁的王、韓二人,張了張口,想要說一些寬慰的話,但卻發覺,無論此時說什麼言語,都不太合時宜,隻有柳重言堂堂正正地出來一戰,並且戰勝陸羽,才能狠狠地還擊,所以隻是對視了一眼,也就尷尬地閉了聽覺。
“可惡!”
柳重言氣血翻滾。
他望向陸羽的眼神也更加惡毒。
他恨不得現在就衝出來,將陸羽打敗,然後再狠狠地折辱那些嘈雜的普通修者。
但那藍色電光,是陸羽領悟紫金劫雷所化生出來的雷道法則,雖不是真正的紫金劫雷,但內蘊一絲天劫氣息,這天劫詭異,一旦盯上了,就很難擺脫,故此,柳重言用盡了手段,仍然還是沒有化解體內的電光。
反而,由於他一直拖下去,沒有很好地解決,竄入藍色電光的那一片肉身,生機正飛快地被天劫氣息吞噬,情形是越來越不妙了。
“沒有對手,我這應該算是勝了吧?”
這時陸羽走向主持大賽的老者身旁,開口詢問,神識卻是鎖定柳重言。
柳重言此時正在老者身後,在暗自調息,聞言先是恨恨地揮了揮拳頭,之後不作理會。
這是身法的一種,也是對戰的形式,任何一個思維正常的主持者,都不會認為此時此刻陸羽是獲勝了,因為他們本來就還在對戰,隻不過形式有些不同尋常而已。
但很快,他就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因為陸羽,竟是繞過老者,直奔他而來。
陸羽整個人藍色電弧繚繞奔騰,他如人形的雷霆,穿破濃濃的血霧,無視血霧隱形的效果,猛然揚手,無邊的雷霆就落向了柳重言藏身之處。
柳重言借助血霧,身影一閃,迅速閃到一邊。
他麵露疑色,由血霧之中浮現,望著隨之跟來的陸羽,怔怔地問道:“你看穿了?”
“小道爾,你以為我真的發現不了你?”
陸羽嘴角輕揚,管不了那麼多,大手輕輕一場,一道道手臂粗細的藍色電光,突然轟落血霧之中,擊潰血霧的同時,更是速度不減地直接轟向柳重言。
柳重言心中凜然,身影隨之模糊,快速閃避,但那轟落的電弧,還是猛烈地直接擊穿了成片的血霧,生生地又將他劈了出來,一道道雷霆轟落,瞬間便將他淹沒,炸舞不停。
片刻後,他一身月白長衫,就化成了灰燼,焦黑一片,隻是被他以靈力裹聚在身上,才沒有脫落,避免了大廳廣眾之下裸身的恥辱,但他渾身上下黑乎乎的,麵容如焦炭,頭發根根豎立,僅有一對玫瑰紅色的眸子閃動,證明這是一個活人,而不是木炭。
這副形容如果放在一般人身上,還倒好,但出現在自詡風流之韻的柳重言身上,簡直就是毀滅,甚至比他殺了他還要難受,頓時他就瘋狂了。
他妖邪的紅色眸子,如兩把利劍,緊緊地盯著對麵雲淡風輕的陸羽,也不開口,就以靈力包裹著聲音,憤怒地吼道:“廢物,這次沒人能夠救得了你!”
一個通體血色的小人,猛然浮現在他身前,宛若真實的人類一般,手足俱全,活靈活現,隻是一對眸子,卻是紅通通的血洞,閃爍著與柳重言一般妖異的邪光。
小人頓了一頓,直接撲入柳重言體內,頓時,狼狽不堪的柳重言,起了巨大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