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非常平靜,眼睛微微眯著,一副才睡醒的樣子,卻是在陸羽與柳重言掃視,再三確定這二人真的願意直接進入下一輪之後,猛然咳了一聲,清清嗓子,中氣十足地開口宣布道:
“經雙……”
“咳……咳……”
劇烈咳嗽的聲音,猛然在沉寂的演武場上空響起,打斷了老者的話語。
陸羽、柳重言、鍾鳴、防風禦狼以及陸豹等看台上的修者,循聲齊齊望向聲音的主人。
柳寒煙身體微微前傾,麵色潮紅,手中托著一塊絲帕,正劇烈地咳嗽著,震天動地,每一次咳嗽,都震動得看台上的禁製不斷轟鳴,非常恐怖。
主持比賽的老者,立馬收了言語,神色微異地望著柳寒煙咳嗽。
說怪也怪,那柳寒煙見老者沒了言語,咳嗽聲也停止了,潮紅的臉色,竟是瞬息又恢複了正常,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得出來,剛才那一幕,是他以大法力製造的幻象,至於目的嘛,演武場上的諸修者,不得而之。
果然,待柳寒煙平複之後,老者再次鄭重其事地立於高天之下,擂台之上,掃視了一眼微微失望的眾修者,言語之中帶著一絲興奮之意地宣布道:
“依規則,休息五日,五日後演武場中決勝負!”
“休息?”
所有的修者都愣住了。
陸羽剛剛大戰六名世家子弟,實力肯定有所消耗,依奸詐的三大世家以往的風格,肯定會強迫主持者宣布立即進行下一輪比賽的。
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是按照規則,休息五日再進行最終決勝負,他們實在想不通這柳寒煙葫蘆裏究竟賣得什麼藥,就連柳重言也是愕然,不明白為何要在此時放棄大好的機會,偏偏要等到五日後。
這事情顯然是得柳寒煙指使,老者才這麼做的,柳重言可不認為這年老的主持者敢違背三大世家的吩咐,猛然偏向陸羽,但是為什麼,卻是為何如此,卻難想通。
“如此也好,回去休息一下!”
鍾鳴卻是第一個拍了拍陸羽的肩膀。
雖然他覺得陸羽如果乘勝再戰的話,將來的名聲一定會更響亮。
但他更清楚,此時的陸羽其實還是休息五日之後,再戰的好,畢竟此刻的陸羽,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消耗的,不宜再戰。
陸羽隻是笑了笑,卻是望向看台之上城府極深的柳寒煙了。
出乎他的意料,柳寒煙並沒有掩飾的意思,麵上掛著一抹玩味的笑容,意思是說究竟鹿死誰手,咱們五日後再見,這之後他便與王尚、韓修禮三人一道離開了演武場。
“又想如何阻擊我呢?”
望著三人離去的身影,陸羽喃喃自語,他可不認為柳寒煙會白白地錯過如此大好機會,他之所以這麼做,肯定是因為他認為五日之後,他們三家的形勢會更好,這是陸羽所擔憂的。
但很快,陸羽又重新自信滿滿了,望著他們三人的背影,輕語:“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隻要你們這些老家夥不出麵,我還不信戰勝不了這些後輩!”
自從,當日遵從老祖的指點,以聖獸修行的標準為標準修行之後,肉身極度強大的陸羽,幾乎就是同境界無敵了,即便麵對恐怖的靈獸,也是絲毫不落下風,如今再麵對月河城內同齡少年,他有無敵的自信。
這麼想著,他與防風禦狼、鍾鳴分別之後,便徑直回到了陸家,不再理會三大世家私下裏那些蠅營狗苟極為齷齪的勾當了。
管他什麼勾當,一律碾壓!
柳家一處密室,柳重言剛回到族中,就被柳寒煙召了過來。
“你小子一定不滿老夫今日的安排吧?”不待柳重言開口,柳寒煙卻首先問了出來。
柳重言在外人麵前,表現得頗為風雅,但在柳寒煙麵前,還是十分地恭敬,聞言,他挑了挑眉,不解地望著柳寒煙,隨後也明白柳寒煙必有深意,開口請教道:“族長高智,重言不敢私下揣度,還請族長明示。”
“非是老夫願意錯過此大好機會,隻是此時的你,並沒有百分百阻擊那小子的把握,而老夫手裏還握著一個殺手鐧,相信一旦你小子擁有此殺手鐧,戰勝陸羽不是問題,才無奈地依規則行事!”柳寒煙解釋道。
說著,他手一翻,一個樸實無華的木人便出現在他的手中,通體黑黝黝。
柳重言凝望片刻,也沒有把這個木人與柳寒煙口裏的殺手鐧聯係在一起,頓時更加疑惑。
柳寒煙卻是神色凝重,沉聲道:“這是傀儡,昔日我柳家先祖,正是憑借著此物,最終獲取密鑰,從而執掌月河城三千年,使得柳家成為三大世家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