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償命?那你告訴我,誰來償那些冤死人的命,你嗎?他們難道不是父母的心頭肉?你說啊,你告訴我。”
在我怒目而視和質問下,高俊山坐在病床上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小盟,我的孩子……”
站在一旁,看著高俊山像孩子一樣哭泣,心中陣陣發酸,強忍著才沒有讓眼淚流出來,而一向彪悍的顧書美更是捂著臉跑出了病房,其餘民警臉色也都不好看。
哭了很久,高俊山才止住了哭聲。整個人一瞬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氣,抬起頭看著慶國安說道:“問吧,你們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慶國安還沒有問,老人就開始說了。
在一年多之前,高俊山的兒子被人用重物擊打腦部成了植物人。高俊山靠著自己的關係為兒子高盟換了四五家醫院,請了國內外十幾個腦科專家,高盟都沒有醒過來。
即便是如此,高俊山依然沒有放棄,將兒子接回家照料。西醫指望不上,高俊山就將希望放在了中醫生。
為了給兒子治病,高俊山查遍了古人留下來的醫書,嚐試過後都沒有什麼效果。由於職業原因,作為興趣,高俊山收集了很多古代術士留下的古籍。本來高俊山不相信這些東西,但走投無路的他為了兒子,隻得將幾十年的信仰丟掉,專心鑽研這些術士留下的古籍。
就在高俊山求助於古老秘術救自己兒子的時候,兩個人找上了門,這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施一鬼和清風師徒兩人。
開始高俊山還有所警惕,沒有立刻選擇答應。但等施一鬼施法讓高盟可以站起來自己走路的時候,高俊山就完全相信了。
開始,施一鬼還隻是讓高俊山幫他收集一些醫院夭折的孩子,慢慢地,在施一鬼引導下,高俊山按照施一鬼的要求物色一些八字純陰的少女和八字純陽的童子。
這些人就是後來被謀殺的四個倒黴鬼,外加我一個僥幸逃脫的人。
高俊山說完,我自己不知道用什麼樣的心態來看待這個老人,一個因為親情喪失道德底線的人,一個讓人感覺有些可憐的人。
慶國安畢竟是作刑警多年的人,這些的故事或許是聽得多了,歎了一口氣就平複了自己的心緒,問高俊山,“除了你說的這些,你還知道關於施一鬼什麼?”
高俊山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一心隻想救活我的兒子,他沒有說過他的名字,我也沒有問過,隻知道他的徒弟叫清風。”
說完,高俊山從床上站起來,慢慢朝著窗戶走去,“我是一個罪人,害了那麼多人,你說的對,是應該有人為那些冤死的人償命。小盟,爸爸馬上就來了,爸爸下去陪你了。”
“你要幹什麼?”
我準備衝過去拉住高俊山的時候,卻被師父扯住了,“你拉住他又能怎麼樣?他現在差不多已經是個死人了。再說,就算不死,害了那麼多人,他也夠得上挨槍子了,就讓他去吧,早死一分鍾,早一分鍾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