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老爺子一見溫言來了,立刻就激動了起來,一直繃著的臉也裂開了花,“小言來了啊,快,來坐爺爺旁邊兒來。”
與封老爺子的熱情不同,其他人則都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們倆,其中還有兩個中年男人眼神格外的刺眼,連嘴角都沒有扯動一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不會動。
“她跟我坐著就行。”封沉捏住她的手不放,黝黑的眼中充滿了警惕和厭惡,玻璃在封沉尖頭坐著一臉不屑,根本不想多看這些人一眼。
封老爺子歎了口氣,不過心情還是很不錯的,對溫言依舊是熱熱嗬嗬的,吩咐人拉開椅子又給她倒了杯紅酒。
這樣的差別待遇自然是受到了很多人的不滿,不過大部分人都比較理性,明麵上都默不作聲,餐桌上每一份餐具都擦的鋥光瓦亮,在華麗的吊燈照耀下閃耀著冰冷的光。
壓抑的氣氛中總有第一個說話的,楊紅櫻突然動了一下眼前的空杯子,隱晦的看了封沉一眼,“既然這小輩兒都來了,怎麼不自我介紹下,這麼沒教養。”
楊紅櫻是封沉二伯的老婆,皮膚保養的很不錯,看起來頂多算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真實年齡就沒人知道了,她的嘴巴向來是最毒的,但是饒是這樣的場合,丈夫封柳也從不管她。
封沉的眸子頓時冷了幾度,根本不在意楊紅櫻扔過來的眼神,“我認為二伯有必要管一管二嬸的嘴巴了,不是什麼場合都能讓她這麼肆無忌憚的。”
封柳哪裏能容忍自己被小輩訓斥,本著自己長輩的身份,他知道封沉不好對付,所以目光所及是溫言,“你這寶貝兒媳婦兒還不讓人說說了?這個家還沒輪到你來掌管吧,她是你的長輩!”
她自然指的是楊紅櫻,雖然知道封柳最多是被氣到了才會說這樣的話,但是她依舊倨傲的抬起了頭。
封沉的拳頭豁然捏緊,溫言在他身邊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頭頂森森然冒出的怒氣,“我從來沒承認她是我的長輩。”
楊紅櫻的眼突然紅了,封柳則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你是說我這個二伯你也沒放在眼中,我也不配當你的長輩嗎?”
緊張的氣氛仿佛一下子打開了開關,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眼見著封柳就要暴走,封景卻才突然抬起眼皮看了封沉和溫言一眼,“坐著吧,今日是家宴,不是讓你們來吵架的。”
封老爺子也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咳咳!你們這是要故意把我氣死嗎?還不坐下!”
封柳不甘心的又看了封沉一眼才終於坐下,楊紅櫻保養的極好的手搭上他的,封柳則氣憤的甩開了。
封景是封沉的大伯,也就是封蕭的爸,他也是一開始進門就對她麵色不善的男人之一,封柳的性格比較爆烈,而他卻沉穩內斂,安靜下來的時候像一隻蓄勢待發的獵豹,眼神充滿了野性。
封蕭一直坐在桌旁沒有出聲,全程觀看了這一場還沒開始就已經白熱化了的家宴,冰冷的眼神撇了溫言一眼隨即轉移。
溫言被他這麼一看,越發的覺得脊背發涼,手心裏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