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冷默言呢?怎麼突然不見了?怎麼突然不見了?”我依然發狂似的手舞足蹈的踢打著想鉗製住我的黎昕與那陌生男子,鋪天蓋地的驚恐襲來讓我哭叫得更加的傷慟淒厲,心中亦是無限的恐慌,尖利的指甲抓得黎昕白皙的手背鮮血淋漓,“冷默言怎麼不見了?冷默言怎麼不見了?”
突然,我感覺眼前幾縷銀光閃過,便感覺周身傳來幾處細微的疼痛,身子一晃,便突然的止住的發狂與叫喊,一下子失去的知覺。
“怎麼樣?”黎昕看著那床榻上雖然昏睡過去卻依然麵色激動帶著驚恐的女子,問向正對她施針的男子。
“王妃悲傷過度,心緒狂燥,氣血紊亂再加上高燒了這麼些天!”那陌生男子一臉凝重,凝久,才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無奈而悲傷的看向黎昕,“若然王妃不能克製心中的傷痛,怕是會……”
“怕是會怎樣?”看著欲言又止的男子,一向溫和的黎昕猛然抓起男子的衣領,雙目血紅,牙齜欲裂,大吼出聲。
“怕是會得失心瘋!”那陌生男子深深看了一眼幾近失控的黎昕,再看看那昏睡中還不帶顫抖著的女子,無聲的歎了口氣。
聽到這句話,黎昕周身的力氣像是被人抽走,一下子鬆開抓著那男子衣領的手,麵上流露出濃濃的哀傷。
半月後,穆王府
“小姐呢?小姐呢?小姐怎麼不見了?”卻是憐香驚慌的聲音響起,帶著哭音,衝出房間。
“你不是一直都看著小姐的嗎?”卻是惜玉聞聲趕了過來,手中端著一碗藥味甚濃的藥汁,衝進房間看見被子掀開卻已無人的床,急急的看向憐香。
“我……我想給小姐倒些水,卻是水壺空了,我去打了點水,回來便不見小姐了……”憐香急得哭了起來,一臉慘白,“這可怎麼辦啊?這可怎麼辦啊?”
哭叫聲引來許多丫環,自是也招來了綠萼紅蝶她們。
“師父姐姐神誌不清,不是半個月都沒下過床嗎?她現在連路都不會認識,她會跑去哪裏啊?”綠萼也急得哭了起來,驚亂無措的拉住紅蝶的手,心急如焚的問道。
“先別急!憐香,你著問問王府守門的侍衛,看有沒有見王妃出府!惜玉,你去告訴莫羽和管家,讓他們趕緊幫忙找著。不要擔心,才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小姐不會走很遠的!”紅蝶麵色凝重,馬上咐附。
“好,我這就去!”
“我馬上去!”
憐香惜玉聽了紅蝶的吩咐,馬上跑開,落影閣其它聞訊趕來的丫環撲婦也跟著四下散開去找了。
“走,我們去王爺的房間書房看看!”紅蝶略微思索,便帶了綠萼往她們王爺生前居住的院子裏去。
冷默言的房間裏並沒有人,卻是在推開冷默言書房房門的時候,便看見她們要找的人正坐在書桌那麵,手中捧著一幅字畫發呆。
才半個月的功夫,她們王妃麵色異常憔悴,人更加瘦了許多,臉上是駭人的蒼白。
“小姐!”
“師父姐姐!”
紅蝶與綠萼趕緊奔了過去,卻見他們得了失心瘋的穆王妃正捧著的那幅冷默言曾臨摹的《將進酒》。那雄勁有力字跡下方有著三個歪歪扭扭的小字,她們知道那是她們王妃的筆跡。
雖然她們的王妃得了失心瘋,可是,她們王妃心中還是記得她們家王爺的,居然在神誌不清的情況下仍然找到了她們家王爺的書房並找到了當初王爺的書法字畫。
“小姐,你怎麼穿著單衣就跑王爺書房裏來了?”紅蝶悄悄抹去眼角淚水,一臉憂色,趕緊去書房內間休息室裏取了件他們家王爺生前穿的外袍過來,披在那個看著字畫發呆的女子身上。
這件外袍是她們王爺與禦無敵比鬥前一天所穿的袍子。
卻是在那外袍披到那女子身上時,女子全身狠狠的一震,隻是臉上依舊是癡呆懵懂的表情,眼睛無神而空洞。
“咦?這裏還有一幅字畫?”卻是綠萼突然自那外袍口袋裏抽出那露出一角的白紙來,奇道。
“這好像是言哥哥的字呢,”綠萼奇怪著,麵上閃過一絲沉痛,輕咬了唇,念了聲來,“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什麼?”卻是那發呆的女子突然驚叫一聲,一把奪過綠萼手中的字畫。
“小姐,你怎麼了?”紅蝶見到女子看著那幅字時,突然滿臉淚痕,既而又一臉欣喜若狂的神色給嚇到了,驚忙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