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往的小護士們也實在是於心不忍,替他到外麵去買了一些飯菜和礦泉水,這才解決了晚飯的問題。
費勳現在雖然已經暫時性的脫離了生命危險,但也隻是暫時。究竟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
費淩歐現在能夠做的也僅僅是守在自己爺爺的身邊寸步不離,照顧好他的一切,免得發生意外。
靠在病床旁邊的一張小床上麵,費淩歐和衣而睡,他甚至不敢將自己的鞋子脫下來,生怕自己睡的太舒服,費勳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感覺不到。
漸漸的,夜深了。費勳從睡夢中醒了過來,看著牆上的時鍾,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看著一邊為了照顧自己而和衣睡下,不敢發出聲響生怕打擾到自己的費淩歐,再想想雖然跟在自己的身邊卻始終另有居心的費浩帆。費勳的眼睛模糊了。
費浩帆雖然說是自己的親生孫子,但卻從小和自己很是疏遠。開始的時候自己的確是疏遠了他很長一段時間,但是後來自己也想辦法和他拉近距離。可他卻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樣,別說是和自己談心,就連交談也少了許多。
費勳開始的時候還抱有一定的期望,覺得一定是自己嚇到他了。但後來他發現,自己的這個孫子是真的不想要和自己搞好關係,甚至還在刻意的回避自己。
也正是因為這樣,費勳才漸漸的疏遠了費浩帆。
而另一邊,費淩歐卻乖巧得很,也十分的孝順。小的時候僅僅是一杯水,費淩歐也要貼心的為他倒好。長大了雖然口上伶牙俐齒的,但卻時常為自己著想。
現在自己生病了,他才終於看清,究竟誰對自己更為重要一些。
想著完全不關心自己身子,僅僅是為了祖孫情麵過來看望的費浩帆,以及在自己的身邊貼心照料的費淩歐,費勳的眼睛濕潤了。
說起來,自己也是八十多歲的人了,原本,他以為自己能夠活到七十歲就已經足夠了。上天眷顧,給了他八十的壽命。
他很是清楚,自己這一次突然病倒並是不偶然,而是自己的身子早就已經在向自己抗議了。
這幾年,自己的身子也是越發不如從前了。費勳隻能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和以前一樣硬朗,生怕孩子們會擔心。卻沒想到,自己最終還是躺在了病床上。
不過,也正是因為今天,費勳才在心中做好了決定。
自己也是時候將公司的分產寫入遺囑了……
費勳想要掙紮著起來,悄悄的寫上一份遺囑,但是很顯然,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他這麼做,自己的身上還有一些傷口沒有痊愈,隻要費勳動彈,就疼得厲害,那種鑽心的疼痛感讓費勳重新躺了回去。
該死的,自己的身子居然變成這個樣子了。
費勳雖然很是無奈,但也隻能老老實實的躺在這裏。
算了,反正自己不會這麼快就死掉,還是等過幾天吧,自己身子養好一些,再立一份遺囑。
躺在床上睡覺的費淩歐似乎聽到費勳這邊有什麼聲音,便起來查看。隻見費勳躺在那裏,卻已經醒了過來。費淩歐走到費勳的身邊,打開了床頭的燈,微弱的燈光照亮了兩個人,費勳看著自己的孫子,很是欣慰的笑了出來。
費淩歐簡單的查看著儀器,上麵費勳的各項指標都是很正常的。費淩歐鬆了一口氣:“爺爺,怎麼醒了,不多睡會兒?”
費淩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在醫院裏麵照顧過任何人,這方麵也是沒有任何的經驗可言。第一次在醫院裏麵熬夜看護,再加上自己本身昨天晚上就沒有好好的休息,晚上的晚飯也是簡單的吃上幾口,聲音有一些沙啞。
費勳很是心疼自己這個孫子,沒想到自己病倒,竟把他折磨成這個樣子:“我沒事,你怎麼在這裏,管家和傭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