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成琅一路將孟時月二人送到孟府門口,原本還想揣著聖旨進去警告孟恒,叫他好好對姑姑,卻被孟時月和許氏聯手攔了下來。
許氏拍了拍許成琅頭頂的雪花,無奈道:“快回去吧,你姐姐去了京外大營,你不在家,你大哥怕是又不肯喝藥了。”
許成琅一個八尺大高個,乖乖半蹲著由她拍雪。
聽了這話後,也想起家中不省心的大哥,歎口氣:
“行,我先回去了,孟恒那老匹夫若是為難你們,就讓雷叔來家裏找我,我必定給你們討個公道!”
這話,孟時月和許氏都是信的。
許成琅為人的確紈絝,做事是不靠譜,但他對許氏這個姑姑,對孟時月這個表姐,還是非常好非常護短的。
雷叔,也就是許氏出門前特意換的車夫,衝許成琅一抱拳:
“三公子放心,屬下會保護好夫人和小姐的。”
許成琅朝三人點點頭,慢吞吞騎著馬離開了。
許成琅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雪中,許氏撐著傘,剛要敲開孟府的門,卻被孟時月攔了下:
“雷叔,你從後門進,將如汀押去我的院子裏看管著,小心別被人看到了。”
雷叔點點頭,沒有問什麼,轉身就領著襄王府的馬車去了後門。
孟時月這才揣著襄王妃賞賜的東西,敲開了孟府的門。
門房開門一看,臉上頓時一喜:“夫人,大小姐,你們可算回來了,老爺正在太夫人院子裏等你們呢!”
許氏一聽,沒了在許成琅跟前的好臉色:“什麼等我們回來,等著問責還差不多。”
門房訕訕一笑,拱手請兩人進去。
孟時月卻是攔下許氏:“娘,你累了一上午,膝蓋可是又疼了?你先去休息吧,我去太夫人的院子裏就行。”
許氏不讚同地皺眉:“不成,他們不知道憋著什麼壞呢,我去了還能幫你說說話。”
實在不行,她跪著求求太夫人,太夫人總會看在許家的麵子上,輕拿輕放。
孟時月就是不想再看她因自己而跪地求人了,穿上白狐裘做的披風,將襄王妃賜下的其他東西塞到許氏手裏:
“娘,你放心,我去去就回。”
許氏拗她不過,隻能眼睜睜看著孟時月前往主院。
*
主院氣氛比昨天晚上還要凝重。
孟時月剛進院子,迎麵就見一盞斟滿滾燙茶水的杯子衝著麵門扔了過來。
她利落閃身躲過,茶盞‘砰’地摔在地上。
“你還敢躲?”孟恒氣不打一處來,一揮手就讓下人押著孟時月跪下,“昨夜是怎麼交代的?分明讓你等我一道前往襄王府!”
他冷哼一聲:“你倒好,連封拜帖都不遞,也不等我一起,貿貿然登門,怕是連襄王府的門,都進不去!”
孟時月冷冷看向聽孟恒命令衝上來的下人:“我看誰敢!”
下人被孟時月冰冷的眼神嚇到,下意識退了一步。
很快又想到這可是老爺下的命令,態度強硬起來:“大小姐,莫要讓我們做下人的為難。”
孟時月不生氣,回檔係統都炸了:
【啊啊啊,他算個什麼東西?!還敢威脅你!】
孟時月嗤笑,抬眼看向一直不做聲的孟太夫人:
“祖母是想坐視不管了?父親受姨娘挑唆,不肯與我同去襄王府。
祖母明知我無辜,卻任由父親作踐我……也不知道傳到外頭,旁人會怎麼看待孟家。”
孟太夫人擰眉,恍然發覺這丫頭的確像孟恒說的那樣,鎮定的不太正常。
或許正如陳姨娘所說,孟時月此行是去許家想了對策。
“你若當真看重孟家的名聲,也不至於幹出下藥這等子荒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