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遠逃離山穀之後,不敢有絲毫的停留,全力飛奔向遠方。
跟隨南山散人修行三年,對南山散人的實力知之甚詳的他,心裏十分清楚,隻要南山散人發現自己逃跑,肯定會全力抓捕自己。以南山散人的神通,跨越千百裏的距離,根本要不了多少時間。
出於心中對死亡的恐懼,葉遠幾乎發揮出了這具身體全部的潛力。一路飛奔,即便是身體再為疲倦,都咬牙苦撐,不敢停下來歇息。
逃亡路上,餓了、渴了,他就取出口袋之中的黃精、首烏之類的,吃上一塊。還好這些東西汁液豐富,入口甘甜,既解渴又止餓。
晝夜交替,日升日落,一心逃命的葉遠,根本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心中沒有絲毫別的想法,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以最快的速度,逃得越遠越好。
跟隨南山散人修行的三年,雖然沒有學到什麼高深的法術,不過練氣三年,也讓葉遠的身體變得非常強壯。要不然,他哪裏能夠跑出這麼遠。如果他還是三年前那個文弱書生,估計早就趴下了。
人體的體能終究有一個極限。葉遠不知道到底在路上花費了幾天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跑出了多遠。終於,體力耗盡,精疲力竭的他,再也支持不住了。
葉遠剛剛越過一座山脈,來到一條官道上麵,就感到眼前一黑,一頭撲到在地。疲勞過度的他,不自覺的陷入了沉睡之中。
葉遠並不知道,他這一路狂奔,連續五天五夜沒有停頓。現在,他已經來到了趙國的邊境附近。
葉遠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才開始清醒過來。睡眼蒙蒙,還沒有完全恢複清醒的他,並沒有發覺,在官道的另一頭,一支軍隊,正在迅速靠近這裏。
這支軍隊大概有兩三百人,除了排在前方的幾騎之外,其他的全部是步兵。如果有一個熟悉各國軍隊的人在此,可以從他們打出的旗幟和鎧甲顏色,判斷出他們的身份。這支小部隊,是趙國的邊境守軍。
在這支軍隊中間,夾雜著數十名平民裝扮的精壯。他們都被用繩子栓在一起,被旁邊的兵士驅趕著前進。
隊伍最前方,一名將領裝扮的人,騎在高頭大馬上麵,滿臉陰霾,一副非常不爽的樣子。
這名將領身後的一名小校,拍馬上前,諂笑道:“將軍,這次抓住這麼多人,應該可以交差了,你不用太過憂慮。”
那名將領狠狠的望了那名小校一眼,嗬斥道:“你這個笨蛋,你懂什麼?我大趙和秦國交戰多年,在邊境上,廝殺幾乎從來沒有終止過。像我們這樣的雜牌部隊,戰鬥時排在最前線,傷亡慘重無比,可一直卻得不到後方的補充。”
“為了補充兵源,周圍所有的村莊,裏麵的青壯,幾乎已經全部被我們強征入伍。我們的軍隊是越打越少,補充的兵源卻已經枯竭。照這麼下去,可怎麼得了。”
說到這裏,那名將領已經是滿臉憂色,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那名自討沒趣的小校,正準備說點什麼。突然,他看見了不遠處,正慢慢從官道上麵站起來的葉遠。他立即指著葉遠大喊起來,“將軍,你看,前方有一個乞丐。看他體型蠻壯的,正好補入軍中。”
原來,這一路上,葉遠隻顧著逃命,很多時候,都穿行在山林之中,身上的衣物,早就被掛的稀爛。破爛無比的衣服,就好像幾根破布掛在身上一樣。這樣的裝扮,又睡在官道中間,不是乞丐,那是什麼?
那名將領點了點頭,“不錯,有一個是一個,軍中兵源吃緊,乞丐也不能放過。不過,他娘的,這年頭,怎麼乞丐都長的這麼壯?”
跟隨南山散人修行三年,葉遠沒有學到多少本事,倒是將身體鍛煉得比一般人強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