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婆,你好了沒啊?再不出來,人家辦證的就要下班了。”
冷駿凱在外頭等半天也不見楊暖暖出來,所以用玩笑的口吻催促著。
楊暖暖在心裏回答:下班了最好,誰稀罕嫁給你。
她嘟著嘴,不說話,隻是發呆,又看看廁所的天花板和四周的牆壁,插翅難飛!
唉,怎麼辦?她背靠牆壁站立,穿著單薄的婚紗覺得冷起來,雖然剛才下車時穿上了冷駿凱的厚羽絨服,還是覺得冷。
這寒冬臘月地穿著婚紗受凍,也是可憐,可憐,可憐,可憐……她在心裏喃喃哀歎。
“老婆,你好了沒啊?你再不出來,我就要進去了。”
他在外麵又大聖詢問,真擔心她萬一在廁所暈倒怎麼辦,畢竟算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鍾。
“……”還是不想理會他,不想說話,隨便他喊好,就當他練嗓子。
她撅著嘴,一個字都不說。
要說這冬天的冷,好像也不是那麼冷,比起天氣,她的心更冷。
婚紗還算厚實也能擋住風,她還能耐住寒,也就無所謂這樣呆著,隻是,真想找個地方坐一會兒躺一會兒啊。
挺著個大肚子躺著都是受罪,更不要說就這麼站著了。
她已經被折騰了大半天,體力消耗了不少,感覺真想睡覺。
“老婆,我進來了哦。”冷駿凱也不管她到底在廁所裏做什麼,就直接衝了進來,看見楊暖暖站在那裏和木頭一樣,欣然笑講,
“小傻瓜,一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這裏幹嘛?冷不冷?”他站在風裏已經是動手動腳的哆嗦。
他牽起她的手,感覺到她的手比自己的手暖和多了,於是鬆開她的手說道,“好吧,我的手太冷了,等我手熱和一點兒再牽你。”他尷尬地笑笑,將雙手插丨進衣兜裏。
楊暖暖偏著頭,也不看他,抿著嘴,搖搖頭,雙手抱胸,往廁所外頭走。
他則緊跟其後。
她雖然有身孕,但隻要肚子裏的寶寶不鬧騰,她的行動也並無大礙,不過最大的擔心就是她覺得肚子往下墜,她總擔心肚皮會破掉。
她甚至幻想若是肚子突然破了,寶寶就這麼掉在地上,可怎麼辦?她的寶寶一定會很疼吧?
這些不安的念頭,總是不可預料地突然閃現在她的腦海裏。
冷駿凱見她不理她,知道她還是在猶豫和他扯結婚證的事情,有些惆悵,有些無奈,但也讓他更篤定,不管怎麼樣,今天都要和她扯證,不能再拖延了。
楊暖暖徑直走在前頭,並沒有往辦公大樓走,而是往停車場走,冷駿凱急了,追上去大叫,
“老婆,我們去扯證,你去哪裏?”
“我累了,想回去了,還是回去吧,改天……改天再來吧。”她說得吞吞吐吐,知道這樣的話必定是讓他難受的,可是她不說更難受。
“老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看今天的天氣也好,又沒有下雨,我看太陽也要出來了,一點兒也不冷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隻知道自己的心已經痛得說不出話來了。
楊暖暖才不理會他,低著頭就猛地往前頭走,他就老老實實地在外頭跟著,不時逡巡四周,臉上是等待而又失望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