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駿凱剛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楊暖暖突然莫名地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氣場,那感覺好像空氣裏被人撒了一種奇怪的藥劑,混沌而又詭異。
說不清道不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驅使讓她獲得了這奇怪而隱晦的感受。
那感覺就好像從星星上麵射下來的一束神秘光線,擁有穿透人心的力量,直擊她內心深處的敏感神經,所以她像是瞬間提升了內功一般,能感受到空氣中平常所不能感受到的神秘因子。
非要說那感受的屬性,那就是沉重的陰鬱,揮之不去的悲傷,就像一張鋪滿灰塵的蜘蛛網黏在了她的身上,嗆得她沒法正常呼吸,還弄髒了身體。
但,那種悲傷並不是她自身的,而是她周圍的這些東西的,或許是冷駿凱的,或許是這浴缸的,或許是浴缸裏的水的……
總之那股悲傷的氣息包圍了她,又猛然衝擊了她,震懾了她心裏的怒氣,甚至是心底浮起一絲憐憫來。
她表情淡定,聲線溫和輕緩,
“你坐下,我給你搓澡。”
她的態度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讓冷駿凱驚詫不已,他雙手叉腰,偏著頭,斜眼看著她,菲薄的唇線跳動,
“你確定不需要我教你?你就這麼不願意和我一起洗澡?我也素來不喜歡勉強別人。”
他極為要麵子,卻又斂去了一分的暴戾。
“不用。”
她冷漠地扯了扯嘴角,眸光望向身邊某一處,就是不看他。
他不滿被她輕視,一隻粗糲的大手朝她伸過來,捏住她的下頜,將她的臉抬起來,然後湊近了看著她。
“你真確定你會?我的保姆。”他陰鷙的聲音沒有一絲溫度,那臉上帶著一分猙獰。
“嗯。”她嘴唇緊抿,從喉嚨裏發出了沉悶的一聲回答。
那微弱而陰淡的眸光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就飛快地挪開了,空洞地看著空中某一處。
她寧可自己眼中無一物,也比看見他那張陰邪的臉要好。
“OK,那你現在開始。”
他冷冷地鬆開捏著她下巴的手,轉過身去,背朝她而立,然後在浴缸裏坐下。
楊暖暖將嬰兒香皂塗抹於雙手手掌,然後快速摩擦雙手,打起很多肥皂泡,將泡泡均勻地鋪在他的背部上方,然後雙手手掌貼在他的背上,以畫圈的方式給他搓背。
他洗澡素來都是用嬰兒產品,他說隻有嬰兒產品沒有那麼濃重的香精味,也是最溫和,對皮膚最好的。
她對他的觀點表示讚同,因為她平常也是使用嬰兒肥皂,隻不過他用的是奢侈品牌,她用的是國產牌。
他本來是身體做得筆直的,可是隨著她那一雙柔軟到好似鵝毛的小手溫柔地摩挲,他僵硬的後背漸漸軟了下來,而身體某處卻猛地膨脹和堅硬了起來。
“你這是搓澡呢,還是撓癢癢呢?”他表麵波瀾不驚地說著,聲線溫和,並無怒意。
“搓澡。”她無奈地蹙眉,雙手停在了空中,已經很努力地為他搓澡了,難道他還是雞蛋裏挑骨頭嗎?
“搓澡就好好搓,用力一點兒,一點力度都沒有。”
他身體微微前傾,朝浴缸中央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