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夏雖然沒有學過野外求生,但是也知道這種時候應該冷靜,不要試圖去攻擊蛇,而是應該盯著它往後退,退出去一段距離之後呈“之”字形瘋跑離開。
但是現在她被困在這個小山洞裏,別說跑了,後退都沒門。
唐寧夏隻能按兵不動,目光如炬地跟那條蛇對視,企圖用氣勢把那條蛇嚇跑,邊用手去摸剛才撿來防身的木棍。
看來有個東西防身還是不錯的。
然而就是她的手動了的那一刻,蛇倏然站得更高,然後吐出信子咬向她——
“啊——”唐寧夏下意識地尖叫了一聲,用手抱住了自己,臉深深地埋進了膝蓋內。
她以為,她的這一輩子真的就這樣了。
然而,想象中被蛇咬了之後的痛感沒有傳來,反倒是聽見了木棍狠狠敲在石頭上的聲音。
呃,什麼情況?
唐寧夏慢慢地抬起頭來,看見了一道被月光剪出來的人影,順著影子看,她看見了一雙修長的腿,再順著這雙腿看上去,她看見了——
“顧子寒?”
顧子寒一身合身的軍裝,讓冷漠清俊的他看起來多了幾份男人的熱血,月光灑在他俊美絕倫的五官上,他還是那副永遠從容不迫的姿態走來,顯得分外迷人。
第一次,唐寧夏覺得顧子寒這個人其實還是有可取的地方的。
但是,他為什麼會穿著一身軍裝出現?
如果說剛才那條蛇嚇了唐寧夏一跳的話,那麼現在這個穿著軍裝的顧子寒能把唐寧夏嚇死。
首先,她從未想過顧子寒會來找她,還找到了她。其次,顧子寒這一身軍裝又是怎麼回事?
“顧子寒,難道你是個軍人,一直混在顧氏當臥底?”唐寧夏發揮了她比編劇還豐富的想象力。
顧子寒理都不理她,看了看那條蛇,“唐寧夏,誰告訴你被這種蛇盯上了能動的?”
“不動,難道要等著他來咬我嗎?”唐寧夏理直氣壯,遇到了攻擊就防衛,在她看來這完全符合邏輯。而且她隻是伸手去拿木棍而已,這動靜也不大啊。
“這種蛇看不見東西,隻要你不動,它很快就會自己走開。”
唐寧夏這才記起貌似蛇的視力好像都不怎麼樣,但是內耳聽力比人強出無數倍,表示很委屈,“我怎麼知道丫是個瞎子?”
“……”沒文化,真可怕。
顧子寒無語地轉過身,聯係上了秦宇哲,讓秦宇哲轉告其他人,唐寧夏找到了。
掛了電話轉回身,顧子寒就對上了唐寧夏滿是疑惑的臉。
“顧子寒,你是怎麼找到我的?”唐寧夏把寫在臉上的疑惑問了出來。
“把智商降到你那個高度去思考問題。”顧子寒說得輕鬆無比,仔細聽,就能聽出他口吻裏夾著的那抹鄙夷。“……”一萬句粗話從唐寧夏的心裏麵奔騰而過。
唐寧夏為了能夠活著走出這座山,暫時忍住心裏麵的不平,從洞裏麵鑽出來,問,“你還記得下山的路吧?”
“你以為每個人都跟你一樣?”顧子寒哂笑著看向唐寧夏的身後,抱著手風輕雲淡地提醒她,“你身後有蛇。”
“啊——”唐寧夏條件反射地尖叫了一聲,躲到顧子寒的背後把自己隱藏起來,瘋了一樣叫著,“你剛才是怎麼打死那條蛇的,再打一次,快點啊!”
顧子寒無語地回過頭看著唐寧夏,淡淡地說:“……它剛才就死了。”
“……”唐寧夏花了好幾秒時間才反應過她被顧子寒用一條死了的蛇耍了,憤憤然從顧子寒的身後鑽出來,看了看那條躺在地上的蛇,翻了個白眼,“顧子寒,你上輩子肯定是無聊死的,這輩子一定是無聊到發黴的那種。”
這句話,顧子寒並不反對。所以,他需要唐寧夏來調劑一下自己的生活。
顧子寒看了看唐寧夏膝蓋上的傷口,並不嚴重,把藥包丟給她:“五分鍾處理好傷口,下山。”
唐寧夏撇了撇嘴,打開藥包,憑著說明書挑出了清理傷口的藥,先把膝蓋上的傷口清理了,上了藥之後接著清理手上的。
她手上的傷口都是摔倒的時候擦傷的,右手的掌心不知道被什麼劃了一道長長的扣子,還有根刺紮入了皮肉裏麵,乍一看,十分慘烈。
更慘烈的是,她自己,根本無法處理手上的傷口。
顧子寒也發現了這個情況,勾了勾唇角,閑閑地抱著手等著唐寧夏來求他。
片刻後,唐寧夏可憐兮兮地看向顧子寒,開口了:“顧子寒,我們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