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這是……沼水蛇靈?當年吳釜留下的窺神境五層妖靈?!”
“它是吳釜的本命妖靈,怎麼能被呂氏所召?!”在場族人無不嘩然,眼神一變再變,對那看似弱不經風的婦人產生了畏懼。
高台上的族長和眾長老終是變色,大長老更是臉色鐵青,卻不敢再出手。
窺神境與融靈境的實力差距可謂天壤之別,兩個階級之間的天塹多大,恐怕也隻有大長老本人才深有體會。
若是這沼水蛇靈留有當年窺神境的實力,交上手後,自己走不出一回合,便會被毒蝕當場。
“怎麼會……”族長愕然,喃喃自語道。
“除非你叫出還在閉關的兩位窺神境大人,否則,我這個婦道人家也不介意在此地鬧個天翻地覆!”呂氏沒有絲毫退縮,凜然直視著默然無語的高台眾人。
“嫂子,有話好說,何必把話說死。”高台上,一個身披甲胄的中年大漢站起,勸道。
“琥田,你現在知道有我這個嫂子,有吳釜這個族兄,有台下的這個侄兒?!”呂氏譏諷一笑,冷聲喝道:“還傳道我兒是孤煞星轉世,你這算是個舅舅?!”
琥田表情滯住,所有的話被堵回肚子,隻得默然相對。
“族長,我呂鳴琴稱你一聲族長,是因我嫁給吳釜後,便無怨無悔入贅你冷竹塚。當年我夫君重傷歸來後,帶回一道帝級殘魂,夫君臨死前,你曾言若是邪兒長大,便將帝魂遞交與他。如今你不交,我呂氏可曾多言?!”呂氏懷裏抱著吳莫邪,神情淒厲,可謂字字誅心。
“嗬嗬,還真是人心涼薄啊……今天,我便在此,給我兒吳莫邪,我夫君吳釜,討個說法!”
婦人之言久久響徹竹林,而此時的天色已完全暗下,周圍提前燃起的火柱將這片空地照得忽明忽暗,全場鴉雀無聲。
“鳴琴啊。”
終的,高台上坐在最後方一位毫不起眼的老者走上前來,神情也不惶急,隻是默默看著呂氏,咳嗽了聲,嘶啞笑道:“莫邪都長這麼大了。”
“族老……”呂氏的臉上終是出現了一抹柔和。
“唉,二十多年前我帶你來冷竹塚是希望與呂家從此交好,而不是看到你和冷竹塚鬧得這麼僵的。”佝僂的老者再次咳嗽一聲,似乎一不小心就會跌倒般。
“老夫在這做個主,親自替莫邪召喚妖靈。看在我與你呂家祖婆還算有幾分情誼,這件事就此做了吧,可好?”老者詢問道。
呂氏掃視四周,冷意終是消去了些,不卑不亢道:“看在族老麵子上,呂氏不追究了。”
語罷,呂氏纖手微抓,一個法印在掌心催發,百米之巨的蛇蟒也在頃刻間消散了軀體,隻剩下一大堆驚魂未定的目光。
“好了好了,日食已開始有一會了,抓緊時間吧,你們先替孩子們激發魂靈,老夫在最後給莫邪娃兒做法。”老者擺擺手,也沒回座位,而是搖搖晃晃地走下石階,來到呂氏母子二人的麵前,慈笑輕語著什麼。
而那最先受創的青年,卻是不知何時已倉皇逃走了。
激發魂靈的儀式其實非常簡單,每個孩子盤膝坐下後,會布下一個靈陣,各個長老和族長會將魂力注入,彙聚在孩子的眉心。
緊接著,孩子的眉心變得熾紅發燙,一顆散發著神秘波紋的黑點浮現,隨著時間推移,黑點會隨之擴散,化成一道不斷旋轉的黑洞。
似有一道無形的牽引,孩子們麵前的黑洞中,開始探出一個個幼年妖靈,幼獸被孩子們抱在懷中後,在這片黑幕籠罩的空間中,妖靈額頭上的數道光點便顯得格外醒目。
一道光點是卒魂,兩道光點是士魂,以此類推。
“吳城,士魂!”
“吳倩冰,卒魂。”
“吳鬆恒,卒魂。”
“吳餘道,將魂!!”
“吳……”
有人歡喜有人愁,人群再次變得喧鬧,而在得知自己孩子的魂魄等級後,大多數族人也開始原地打坐召喚起妖靈起來,畢竟日食也就兩個時辰,若是錯過了,隻能再等十年。
數百黑洞中衝出各式各樣的妖靈,但也隻有高台上的眾位召出的妖靈最顯威勢,琥田更是召出一隻骨刺雷狼,雷狼額頭上的王魂光點耀眼無比,其瞳孔呈銀白,凶戾之色盡顯,看上去攝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