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我假裝淡定的搖搖頭“當時我暈倒了,而且他是從背後襲擊的,我也沒看見。”
“那你的仇該怎麼去報?”小雪看著我說道。
“何必一定要報仇,他殺我有他的理由,我會找到他問清楚的。”我想要摸摸她的頭安慰她,但穿過她頭的手無情的告訴我,已經做不到了“時間到了嗎?”
“哥哥永遠。。。。”還沒說完下雪便搖搖晃晃的靠著柱子倒下。
如果有人發現叫醒了她,那千麵鼠絕對會向小雪動手,我來到遺像後,然後聽到了一陣清脆的呻吟。
“你們在幹嘛?”隻見貓兒癱坐在地上,臉上緋紅,眼中噙著淚水,而千麵鼠在貓兒的身後拉著貓兒的尾巴和耳朵。
“姐姐,我知道錯了,別再拉了。啊,好癢。”貓兒還在不停的扭動身體想要反抗,顯然她的力氣並沒有千麵鼠大,不僅沒有掙脫,反而校服的紐扣鬆掉了好幾顆,露出了白色的襯衫。
“剛才不還挺強硬的嗎?”千麵鼠不停的撥弄貓兒的尾巴和耳朵,絲毫沒有理會貓兒的求饒“哦呀,有觀眾來了。”
貓兒驚恐的看著我,也顧不上整理衣服,瞬間變成了貓躲進了千麵鼠的衣服裏。
“怎麼了?”千麵鼠站起來問道。
“小雪暈倒了。”我指了指樓梯說道。
“彼岸露的藥效過了,我要清除她看見你的這段記憶,但她什麼時候醒就不知道了。”千麵鼠露出爪子說道。
“為什麼?”我問道。
“彼岸露是小妹的東西,除了她誰也不知道它的藥性。”千麵鼠將貓兒從胸口拉出。
“我把整瓶撒到她的眼裏,估計會暈個兩分鍾,你把她的記憶消除也就差不多醒了,再慢她就自己醒了。”貓兒用兩隻小爪子遮住臉,蜷縮在一起。
“知道了。”千麵鼠又將貓兒放回了衣服裏,然後走到階梯後,小雪還在昏迷著。
千麵鼠將爪子放在小雪的頭上,慢慢的穿過,然後從小雪的額頭裏飛出了一些絮絲般的物體,每一根都閃著銀白色的光芒,隻是有的耀眼,有的黯淡。千麵鼠拉住一根最閃亮的的絲絮,然後放到貓兒裝彼岸露的空瓶子裏“好了。”千麵鼠站來將瓶子放到寬大的袖子裏。
“我怎麼會在這?”果然,在千麵鼠收起瓶子的時候小雪醒了。
“小雪。”晴海鶯跑了過來,扶住小雪“你怎麼跑著來了?”
“我不知道。”小雪揉揉眼睛搖搖頭“我好像在那睡著了。”
“算了,追悼會開始了。”晴海鶯扶著小雪走進會場,來悼念的人也開始陸陸續續的進場坐下。
“去吧,畢竟葬禮隻有一次,別錯過。”千麵鼠指了指會場讓我過去。
“這種事情我寧可錯過。”我坐在台階上看著入場的朋友。
“你不去又怎麼斷。”千麵鼠連踢帶踹的把我推進會場。
我默默的站在小雪身邊,聽著牧師的發言。
“各位朋友,今天是令人心痛的日子,我們今天懷著沉痛的心情來參加曾經最好的朋友,淩天澤的葬禮,在十七歲這樣一個花樣年華裏,他離開了我們。我們還記得與他相處的快樂,他的離開讓我們失去了這份快樂,也讓我們失去了真摯的夥伴,最愛的親人或許別人看來他是平凡的,但在我們的心中他是重要的,獨一無二的,他是善良的也是偉大的,他是我們人生中難以忘記的記憶。願去往天國的道路不再孤單。”
所有人站起來將手中的菊花放在我的遺像前,每個人紅腫的眼角刺痛著我的心。
“看來真的要說再見了。”我默默的說道。
“人終有一死,死了就徹底和人界沒有關係了。”貓兒跳到我的頭上趴著“即使留戀也必須斷絕。”
“原來死,不是指身死而是心死。”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感慨的說道。
“可以走了嗎?”千麵鼠不耐煩的問道。
“算了。”我深深歎了口氣“人生自古誰無死?既然已經死了那就像個死人一樣離開吧。”
“那好,小妹你先帶他去冥界,我還有件事要處理,先走了。”千麵鼠飛快的跑出了禮堂。
“我該怎麼去?”我抱下貓兒說道。
“去樓頂吧。”貓兒變成人型站起來指了指天花板“今天忘川河流經這裏。”
“忘川河?”我疑惑的看著她,雖然在神話故事裏經常聽到,但沒有想到忘川河會在天上“不應該走黃泉道嗎?”
“那是普通的魂走的路,作為死神代理官,當然是走連接冥界和人界的忘川河嘍。”貓兒嘟著嘴,天真的看著我。
“好吧。”我點點頭和她一起去樓頂。走時我不舍的回頭看了一眼,突然發現小雪似乎是在看著我“錯覺嗎?”我搖搖頭跑上樓梯。
或許很快便和這個世界沒有了任何關係,或許下一次來到這裏我的身份便是死神代理官。或許我可以就此安靜的去尋找那個殺害我的魂。但我從未想過,下一刻便要抓捕離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