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君無言?看著他那略帶落寞的身影。蘇洛不禁皺起了眉頭。他並不好?
“你還好吧?”風若言問道。
君無言隻能苦笑。他以為他應該會成功的,但是……原來一切都比自己想象中的要難。
“那幫老家夥還是不同意。”
君無言沒有回答,隻是眺望著遠處的櫻花林。那裏櫻花正好。
“莫月先生。”攬月亭不大,蘇洛正好站在他的對麵。“你的氣色並不好。”
君無言聞言,收回遠眺的目光。看向開口的蘇洛。他是這十年來第一個說他氣色不好的人。就連若言也沒有明確的說出來過。他是誰?君無言不禁有些好奇。
“三少。”風若言的臉色是變了又變。他想阻止他,但是卻被君無言以眼神製止了。此刻,他也隻能祈求上蒼了。
“洛?”淳於拓也很不解,一向不問旁人生死的他怎麼突然轉性了。
“風少為何如此緊張呢?”蘇洛不解的看著風若言。
“哪有?”有些事一直都是禁忌,他隻是擔心萬一若讓蘇洛開了條縫出來,那麼無言怎麼辦?他已經夠苦的了,何苦再折磨他呢!
“有些事不是回避就不存在了的,先生你說呢?”
錯覺嗎?為何他總覺得這個蘇洛對他滿懷敵意。
“洛,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淳於拓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他的反常,而且瘋子的臉色又那麼的難看。他有不好的預感啊。
“走吧。”蘇洛也不解釋,徑直對著淳於拓說道:“趕了一天的路,我有點累了。”
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君無言若有所思。
“這個蘇洛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啊。”望著他漸漸地走遠身影,風若言喃喃低語。
夜色如墨,一彎新月獨懸於空。四周竟是淒切的蟲鳴。
銀白色的月光柔和的灑在地麵上,他獨自背對著站在閑心小築前的櫻花林內。夜風微涼,吹拂著他的發梢與那落櫻結舞。他漠然的站著,若有所思。
“你在擔心嗎?”剛出了閑心小築的風若言便瞧見了他。那個背影是那麼的孤絕,令人見了心痛。
“辛苦了。”他答非所問。
“那個她說想見你一麵。”一想到那張倔強的小臉,風若言便有絲絲的不舍。
“她還好吧?”他想問的漫不經心的,但是他的語氣要比他誠實多了。
“三少該知道的不是嗎?”他聽淳於說過,蘇洛有個妹妹的醫術與他是不相上下的,這回他找上自己怕是不若表麵那麼的簡單吧。
“還是瞞不過風少啊。”他自嘲的說道:“那種毒普天之下怕是也隻有風若言風少你能解了吧。”
有些事是事實他不得不承認。
“鴛鴦淚,它不該存在的。”風若言喃喃自語道。當年不是一把火全都毀了嗎?為何還會存在於世。
“莫月山莊以為全部銷毀了嗎?”蘇洛略顯諷刺地笑道:“那種東西存在了便是存在了,毀的了嗎?”
“你知道?”沒有過多的驚訝,風若言隻是不懂,為何他有一瞬間是那麼清晰感覺到那來至於蘇洛身上的怨恨。太過明顯,以至於他想忽略都很難。
“那你該知道她已經……”那種話他說不出口,他是名醫者。
“我知道。”那三個字是那麼的沉重,他的心居然在痛,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啊!為什麼?為什麼上天總是那麼的折磨他。他也是會痛的,他也隻是個平凡的人啊!
“她說如果你不想再見到她,她可以離開。”那是她含淚說出口的。
蘇洛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望著夜色中的櫻花林,那是他的寄托啊!伸出手,那隨風飄舞的櫻絮便翩然的落到了他的掌心,合起掌心,任那冰涼的觸感盈滿心田。
“有些事不是我該說的,但是三少我風若言當你是朋友不得不說有些事若是錯過了那便是一生的痛。”
“若非認識了我,她本該是幸福的。”是他毀了她的現在,他怎麼還能毀了她的未來呢?
風若言沒有說話,感情的事不是他能左右的,當事人看不透他又能如何呢?
“其實,如果你可以找到赤睛的話,也許她還能救。”
“君無言便是喝了那種東西才活下的嗎?”他突然問道。
風若言一愣,他居然知道那件事。現在他才真正明白了一切。蘇洛找上他,怕是和無言分不開關係了。
“三少為何這麼說。”
“君無言不是也中了那該死的毒嗎?”
“你怎回知道的。”那是禁忌,整個莫月山莊的禁忌。談論者死!
“他還活著不是嗎?”而且還是安然的活了十年之久。
“無言若是真的喝下了解藥倒是好的。”如能忘卻****他也不至於那般生不如死。
“什麼意思?”
“無言把它扔下了斷崖”。
“他想死,想解脫嗎?那麼為他犧牲的人怎麼辦?”蘇洛抑製不住的揚高了音。他怎麼可以那麼的自私。
不再是錯覺了,風若言敢肯定蘇洛對君無言有這強烈的恨意。但那是為什麼呢?莫月山莊與暗影門素無瓜葛的不是嗎?而且無言這幾年基本是不問世事了。
“你為什麼會恨無言。你該知道他也是受害者。”
“當年他為什麼喝下鴛鴦淚你可知道?受害者,這三字他怕是受之有愧吧!”
“蘇洛。”風若言喝道。他看在他是淳於的朋友的份上才會忍下動手的念頭的,但是不代表他可以那麼的過分:“你知道多少,你為什麼說他受之有愧,你知道他的痛苦嗎?你見過他生不如死的樣子嗎?你知道每年的三月他的自責嗎?他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但是他又不願放棄那幾乎不可能存在的希望,他在等,一直在等。”
蘇洛沉默了,那種痛他怎麼不懂?這麼些年他不就是這麼活著的嗎?
“我不知道你是誰,當年的那件事你知道多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放下對無言的怨懟,整件事中最受傷的其實就算他了。那麼多年了他放不開,看不透,一直活在自己的陰影之下。”風若言如是的說著。自始至終他都不希望蘇洛是敵對的立場。他希望他能看開,能放下。這個世上有一個呆子就夠了。
夜風微涼,蘇洛獨自站著。腦海中盤旋著風若言臨走前的話語……
*本文版權所有,未經“花季文化”授權,謝絕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