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伯字此處讀bai,當時幹部子女都如是發音
“小Y!別說了!說這些合適嗎?!人家好心好意的留下咱們在這避雨”我很嚴厲的打斷她的話。
“我老爸說的……讓我們年青人隨時要注意階級鬥爭新動向嗬……”Y君膽怯的看著我,囁嚅著,像極一個作錯事的小女孩。
“瞧你把孩子嚇的,至於嗎?”看來白淨小子用說便宜話的招數籍此來討好Y君。
“一邊呆著去!有TM你什麼事嗬?”我向他拽過一句話。
“好好,我一邊呆著去,行了吧,”白淨小子瞥了我一眼,往洞壁上一靠。
“我說小妹妹,你說的階級鬥爭沒錯,可不能隨便懷疑人,再說我也不是階級敵人哪”老者笑著說。
“我老頭子是退伍軍人”老婦平靜的說:“他在朝鮮負過傷的”。
“因為我敢說話,這回運動中受了衝擊,我倆才決定來西山上隱居的”老者撥了煹火。
“那……您家裏——”我小聲問。
“什麼家呀,掃地出門了”老者兩眼望天,神態蒼涼。
“家給抄得一塌胡塗,蕭牆四麵,還要它作甚”老婦也滿麵愴然。
“我倆在山上從天台山到軍莊亂跑了幾個月,偶然發現了這個洞天福地,真是上蒼的恩賜”老者笑裏依然能看出些悲涼的意味。
“決定不走了,就這裏了,太神奇的一個山洞”老婦笑著說,從她的笑靨中仍能看出她年輕時的秀美。
“怎麼個神奇法呢?”我問。
“先嚐嚐這鮮魚湯我們再告訴你們,對了,你們看——”老者端起一碗魚湯喝了幾口:“怎麼樣?小姑娘,沒毒吧?”老者不無譏諷的對Y君說。
Y君的小臉一下紅了:“對不起,老伯伯,請您原諒”
“瞧哥們兒的”白淨小子端起一碗,猛的喝了一口,燙得他直咧嘴。
“真香嗬!”白淨小子感動的說,說完又接著一口接一口的喝。
我端了一碗遞給Y君。
“你先來吧”Y君推辭道。
“怎麼,還是怕——那個麼?”我揶揄的小聲說。
“你討厭!”Y君笑著撲過來捶我。
“哎哎哎,灑了……”我竭力端平碗。
“我倆喝一碗好嗎”她深情的望著我:“會不會嫌我髒嗬?”她搭住我的肩小聲加了一句,還調皮的霎霎眼。
我頓如醍醐灌頂,興奮的語塞呐呐:“你……不嫌我髒就是好的了”
我倆一連喝了兩碗,說實話,這種乳白色的濃魚湯其味真是鮮香異常!
“怎麼樣,好喝嗎?”我小聲問Y君。
Y君深深頜首,微笑著“嗯”了一聲,我知道,女孩往往是這樣表達肯定的。
“好,您應該說說這裏的秘密了吧?”我轉過身,不失時機的對老者說。
“是嗬,這麼高的山,您哪弄的這些鮮魚呀?不會是下山買的吧?”白淨小子也搶著發問。
“隻要想吃,多少都有”老者有些得意的說。
“隻要動動手,魚就來了”老婦說。
“看——”老者一指山洞四壁,我們三個抬頭一看,“哇!”洞兩邊密密麻麻的掛著的都是幹魚!
“實在吃不掉的就隻做成幹魚了”老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