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凍土堆下的紅信封
“你猜怎麼回事,太TM刺激了!”白淨小子兩眼放光。我正等著下文呢,可這小子卻一伸手:“想聽嗎?”“當然想聽了”,我扭頭一瞧,好,全宿舍的禿和尚都站在我倆身後呢,都披著大衣,被臥。
“哎,想聽就再來一個鹵蛋,這一個還不夠塞牙縫的呢”白淨小子無恥的表白。
我很不情願的又給了他一個小點的。
“倒底怎一回事呀?孫子哎,你丫別來狗喘氣兒行不行?”綽號“假青皮”的Y君喝道。
“****!X,整個一個****!”白淨小子擠眉弄眼,手舞足蹈。
這句話吊起了這幫情竇初開的禿小子們的胃口!大家“嘩”一下將白淨小子圍堵在床上,逼他說出某女這次“****”的細節。
幾個家在清華北大的小子平常最喜歡偵探類小說,被稱做業餘“福爾摩斯”,在他們的嚴密“審訊”下,白淨小子“口供”突嚕了,漸漸把某女的“****”降格為“半裸”了。
刹間,禿小子們萬分失望,關注熱度大減。
“X!真沒勁!”禿小子們接著睡去了。
好不容易我才弄清了這場所謂“****轉半裸”的真相。
事情是這樣的:第二排緊西頭的女生宿舍的女生因為白天幹活累,一下山就有不少人早早鑽被窩了,及至到了“晚彙報”時間,那些鑽了被窩的人隻能又爬出被窩,哈欠連天,睡眼蒙朧的摸本“紅寶書”掄舞著,參差不齊的胡亂念起來:
“與天奮鬥,其樂無窮,與地奮鬥,其樂無窮,與人奮鬥,其樂無窮……”
女生中有位生得最標緻的Y小妹尤為搶眼,隻見她白膚如玉,豐肌秀骨,一雙美腿,加之托親戚買來的“比雞泥”內衣,緊箍上身,全身凸凹有致,就連女人看了都受不了,尤其那豐臀,簡直就是一個“楊妃再世”!
“晚彙報”好容易完了,可那位Y小妹仍自戀不止,隻見她搔首弄姿,大秀舞蹈美姿,一會高踢美腿,一會輕舒玉臂,旋舞不止。
後來知道,這個美妞Y小妹原是玉泉學校的領舞,其爹是解放軍某部的官員
“行了!!別扭了!像什麼話?!”宿舍長——一位綽號叫“小黑人兒”的中年老女厲聲喝道。
“管得倒寬嗬!”Y小妹邊舞邊斜“小黑人兒”一眼。
“對資產階級的反動作風我們就是要管!”要管!”管到底!!!“小黑人兒”搖晃著一頭醜陋的短發蹦下床來。
“資產階級?是你是我呀?我可是根兒紅葉兒紅苗兒紅,您呢?是小業主還是什麼?自己向大家坦白!”
全的女生一起起哄,齊聲道:“給她一大哄嗷!啊吼啊吼……”
“你們……”“小黑人兒”被觸動痛處,一時語塞。
“小黑人兒”家是小業主成份,曾被抄家。其人長得醜,絕沒男生追,她索性就一醜到底,整天一身黑皮,看起來半男不女,但極善打小報告,按白淨小子的結論就是——醜人多做怪。
“小黑人兒”一摔門出去了,不消說,這是去辦公室告狀去了。
Y小妹把那雙美腿一揚,反身上床,屋裏黑了燈,大家嘻笑起來。
“瞧吧,一會隊長準來”
“來就來,大不了回家不幹了,還能把我判刑?!”
“瞧那揍性,一張歪瓜裂棗的臉……”
“咚咚咚”外頭響起敲門聲。
開門後,嚴厲的隊長和幾個幹部把全宿舍的人召集到會議室,猛批一通後,宣布一項決定。
“你們宿舍,啊,簡直就是一個,啊,‘裴多菲俱樂部’,啊,不是嚇唬你們,啊。總之,啊,後果,啊……”他挺胸迭肚的訓誡著那幫可斂的女生。
“為了,啊,整肅革命紀律,啊,現在宣布,明天,啊。你們要將西麵的那大堆垃圾,清理幹淨”。
姑娘們立即嘟囔起來,終化為不滿,但立即被隊長強硬的頂回去了:
“不幹不行!啊,軍令如山倒,啊,你們這是改造,啊,不許談條件”
西麵那大堆垃圾,我清楚的很,那是有兩米多高,方圓七八米的一大堆髒東西堆成的小山。其成份頗其複雜,有廚餘、各宿舍的垃圾、丟棄廢物、可能還有女生宿舍的不明物,加之臉盆水、洗腳水等等及雪後融冰。後經香山大寒後凍結而成的一大堆,其堅若石,其固不可摧。
一早,姑娘們開始幹了,一鎬下去,一個白印,髒跡濺在她們細嫩的小臉上,不一會兒,她們白皙的秀麵就成了花臉。
幹到天黑時分,垃圾堆被從底清掉一半,一個姑娘在堆底的地麵上看到一個醒目的紅信封,她試著去把它拿起來,但信封半邊是埋在凍土裏的,用木棍撥開後,她把信封撣掉凍土,打開,裏麵是七元錢。信封麵上赫然寫著Z君的名字。
姑娘們驚呼起來。
你說怪也不怪?
此事親身經曆,絕對真實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