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輪法王拉住一個兵卒問道:“怎麼回事,如何會失火,看守糧草的人呢?”那兵卒答道:“回國師,有人闖入輜重營中放火,看守糧草的千人隊被殺死大半,但是等我們衝過來的時候,糧草已經化為火海,裏麵一個敵軍都沒有看見。”
眾人大駭,金輪法王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道:“怎麼會一個人影都沒有,如果是兩三個高手潛入放火,咱們可能殺敗近千人,還能放起這般大火,定然是大隊人馬出動,可怎麼會一個敵人也沒看見,輜重營活下來的人呢,都在哪裏?”
那兵卒道:“輜重營隻有外圍的數十各人活下來,都在忙著救火。”金輪法王目光一掃,眼前火光飛射,濃煙滾滾,救火者往來奔騰,呼號不絕,人影憧憧,哪裏分得出誰是輜重營的人,臉上青紅變幻,恨不得咬碎鋼牙。
這時“忽必烈”在親衛簇擁下隨後趕來,靜靜的看著衝火海不發一語,火光照耀得眾人臉孔明暗不定。
鄧州城萬鏖戰正酣,城頭遍插火把,刀劍鋒刃被火光照得通紅。喊殺聲慘叫聲震耳欲聾。漢軍疲憊,幾次被蒙古軍攻上城頭,都被諸將或用強弓硬弩,或是帶領武林好手殺退,漢軍正感支撐艱難,忽見北方火光衝天,光照十裏,黑暗中竟然映出滿天紅霞,郭靖大喜,提氣用蒙古話大喊:“蒙古人的糧草已經被我們燒了,蒙古軍的糧草已經被我們燒了!”
蒙古軍大駭,回頭看見大營方向漫天紅光,站在雲梯上的眾蒙古軍甚至能夠看見營中火頭竄起數丈,糧草處已成一片火海,大駭呼號:“糧草起火了!糧草起火了!”眾蒙古軍再也顧不得攻城,都欲回轉,蒙軍統帥忽兒察忙令大軍不得退後,繼續進攻,但是後方火光衝天,遠近可見,城下陳兵十萬,大小將領都看的清清楚楚,如何讓人不驚慌失措,鬥誌頓減。
這時隻見城頭一聲鑼響,漢軍大片大片猛火油鋪灑下來,沾著城下火把,城牆數丈之內,頓成一片火海,占得近的蒙古士卒渾身火焰,不是胡亂衝撞,就是在地上哀嚎打滾。火光方起,城頭梆子又響,女牆後轉出大隊弓弩手,強弓勁弩疾射,矢落如雨,漢軍居高臨下,蒙古軍聞得糧草被焚,早亂了鬥誌,又被火攻,此時強弓硬弩一射,紛紛中箭,忙不迭向後退去。
忽兒察還想穩住陣腳,隻聽城內鼓聲震天,四門大開,大隊漢軍如潮水般衝將出來,正麵將領正式郭靖,左右手個提了一杆長槍,雙槍並舉,左右開弓,槍尖疾如星閃,每槍必有人倒下,所到之處,竟無一合之敵。
前麵數千兵卒衝出,跟著後麵又是一堆衣衫各異,龍精虎猛的江湖好漢,手中刀光如雪,三兩招之間,必有蒙古兵卒身死。
這些江湖好漢之後,又有數百衣衫襤褸的花子,各結打狗陣,進退趨避,配合無間,數人齊動,頓時將數個蒙古兵卒圈入小陣,接著刀棍齊施,數招之間,已將數人殺死,本前麵大隊人馬衝散陣型的蒙古兵紛紛倒地。
四麵城門各有一隊人馬殺出,蒙軍雖有十萬之眾,但心膽早喪,更不能抵擋,又見城內大軍悍勇,無論菌種多厲害的勇士,也抵不住這些人三招兩式,頓時潰敗。
忽兒察眼見兵敗如山,約束後路未曾參戰的人馬穩住陣腳,敗軍逃至陣前,後軍拔刀便砍,齊喝“後退者死”連殺數十人,敗軍不敢再衝,反身又向鄧州殺去。
漢軍傾巢而出,人又悍勇,敗軍膽氣已怯,仍抵擋不住。忽兒察下令後軍壓上,想要趁機搶奪城門。此時蒙古後軍尚有七八萬,漢軍要留下人手守城,出戰的隻有二三萬,蒙古後軍一壓上,頓時聲勢大盛,四路人馬被重重圍困,急切間殺不出來。
這時城中又衝出一批也是衣衫各異的青年,身後各背了一個大箱子,箱子一頭連著一根長管,這些青年臉上各有氣度,比之前麵的江湖豪客又有不同,武功雖然不高,但是對戰蒙古士卒卻也大占上風,加上人人悍勇,猛不畏死,蒙古兵紛紛落敗。
不到片刻衝到漢軍被圍之處,這些人收起刀劍,一手端起長管,管中立時噴出烏黑的毒水來,澆在衣甲上“嗤嗤”作響,皮膚粘上一點,立刻起泡腐爛,蒙軍哪裏還敢抵擋,往後躲避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