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聊了一陣,當先一人道:“我們這穀中數百年少有人來,幾位來到此間,實屬不易,請稍用晚飯,明日隨我們會見穀主。”
馬光佐一聽吃飯,頓時容光煥發,叫道:“快快,把酒肉都端上來。”
四人中的綠衫少女捂了嘴輕笑,不多時飯菜上來,四大盆菜:一盆豆腐、一盆青菜、一盆冬菇、一盆豆芽,哪有半點葷腥?
瓷瓶中裝的盡是清水,馬光佐見沒酒沒肉,大聲叫嚷,其餘幾人怕他得罪了主人,趕緊勸住了。
當晚七人都在石屋之中安歇,地上隻鋪了草席,楊過和黃藥師倒沒什麼,金輪法王老成持重,講究安歇,其餘幾人均睡不著,馬光佐和尼摩星嘮嘮叨叨各不休,到了後半夜,抵不住瞌睡,也都睡著了。
過不多時,一個黑影悄悄自屋後摸了進來,黑暗中黃藥師和楊過幾乎同時睜開眼睛,二人對視一眼,都是默不作聲,假裝睡著,窺眼看那黑影動作。
隻見他葛布粗衣,貼身短打扮,滿頭白發如銀,亂糟糟用一根布條胡亂拴在腦後。臉上蒙了一塊黑布,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見楊過腰後的大剪刀,順手拿了,插在自己後腰,又把瀟湘子在睡夢中點了穴道抗了出去。
楊過心道:“這老頑童可真是好玩,以為臉上蒙了塊破布別人就認不得你了。”不多時換了瀟湘子的衣服進來,躺倒在瀟湘子草席上。
瀟湘子的草席原本靠著楊過。老頑童躺在草席上吧偷左轉右轉,忽然看見楊過臉上,黑暗中真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老頑童大駭,張嘴就要大叫,募的醒悟過來,忙一把捂住了嘴,眼珠子咕嚕嚕轉著左右看了看,見所有人都好好誰在各人的鋪上,那個奇醜無比的人也一動不動,這才鬆了口氣。
一抬頭又看見楊過後麵的黃藥師臉上也是一張其醜無比的麵孔,“咦”了一聲,走進來俯身觀看,笑道:“哦,原來是人皮麵具,怎麼騙得過我老頑童,你以為我沒見過啊,黃老邪就喜歡戴這玩意兒。”
說完伸右手去揭黃藥師臉上麵具,一邊自語道:“待我來看看這兩個藏頭露尾的家夥到底是誰。”也沒想想自己此刻已是藏頭露尾。
他手還沒摸到黃藥師的臉,忽覺手腕一痛,腕上脈門竟然給人扣住,這下可把他給嚇壞了,忙出左手來切敵人手腕,黃藥師另一隻手也攻上來,忙轉向來敵。
兩人瞬息之間在黑暗中單手交了十餘招,老頑童仍奈何不了黃老邪,忙叫道:“不打了不打了,醜鬼,老頑童認輸啦,你趕緊放了我吧。”
楊過怕吵醒了金輪法王,道:“前輩,咱們出去說吧。”黃藥師一手扣著老頑童脈門,把他拉了出去,楊過隨後跟上。三人到了外邊,黃藥師這才放開老頑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