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康押著如墨般漆黑的黑衣人,坐著馬車,緩緩地朝著皇宮進發。
漱芳齋內,永琪正在給小燕子擦拭臉龐,而紫薇等人則如雕塑般靜靜地坐在客廳裏,滿臉愁容,無人言語,更無心情可言。金鎖輕聲說道:“小姐,總得吃些東西吧?我和明月他們去做些你們以前最愛吃的,如何?”
“金鎖,我真的吃不下……小燕子不醒來,我這心裏……哎……”
眾人皆是無奈,其實他們又何嚐不是如此呢?看著格格這般模樣,自己又怎能吃得下呢?
就在這時,眉兒端著一個盒子,宛如一朵盛開的鮮花般走了過來。她笑著說道:“紫薇格格,奴婢知道您和五阿哥一樣擔心。但是,身子總是要珍惜的啊!你們可不能垮了啊!愉妃娘娘專門讓奴婢給你們準備的,快來吃點吧!”
紫薇見狀,趕忙起身說道:“謝謝愉妃娘娘的好意。是啊,我們應該打起精神來吃飯。之前小燕子總是說我們太柔弱,缺少鍛煉。好了,大家都過來吃點吧。”
隨後,眉兒輕聲說道:“五阿哥也還未進食,紫薇格格,您幫我們也勸勸他,多少吃一些吧。”
“好的,眉兒姑娘,我這就給他端點進去。”說完,眉兒轉身離去。
紫薇端著一份精致的早膳走了進去,柔聲說道:“五阿哥,這是你額娘為我們大家精心準備的早膳,你也吃一點吧。就像小燕子常說的那樣,人是鐵,飯是鋼,你多少吃一些呀。”
“嗯嗯”永琪放下毛巾,走到一旁,心不在焉地扒拉了幾口。平日裏,看著小燕子吃飯,那叫一個津津有味,仿佛任何食物到了她的嘴裏都能變成珍饈美味一般。如今沒了她,自己就如同嚼蠟,食不知味了。
吃完後,隻見班傑明和晴兒一同匆匆趕來。晴兒一臉焦急,說道:“哎,我這實在是睡不安穩啊!早上伺候好老佛爺後,我就急忙趕來了。小燕子還是這樣嗎?”
“嗯,昏迷不醒著呢。”紫薇看著小燕子,滿臉哀愁地說道。
“大家聽我說,剛才我來的路上碰到爾康了,他現在正押著昨天那個黑衣人去乾清宮見皇上。我們一起趕快過去吧,看看他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對小燕子如此狠心。”
“那我們快去!我恨不得給他的心髒捅上十個窟窿,方能消我心頭之恨!”永琪立馬起身,怒不可遏地說道。
“對了,明月、彩霞,還有四大才子們,你們務必要有人如影隨形地看著小燕子,明白嗎?任何風吹草動,即刻向我稟報。等下,切記將昨日常壽留下的藥給格格擦拭。要喝的藥,務必讓她服下。哎,要不還是等我回來吧。”
“五阿哥啊,我們是專門伺候的人,比您更通曉這些。您先去吧,為我們格格報仇。格格擦藥、喝藥,我等會兒會照顧妥當的。”明月上前說道。
“五阿哥,我們先去吧。”紫薇也上前說道。
“嗯嗯,那走吧。”
言罷,眾人心急如焚地朝乾清宮疾馳而去。甫一進入,便見爾康也剛押著犯人走進去。隻見那犯人渾身傷痕累累,頭發淩亂不堪,然而那張臉卻更令人毛骨悚然。左臉有一道碩大的疤痕,其表情非但看不出絲毫懼怕之意,反而帶著令人心悸的笑容。
永琪等人進來後,滿臉怒容,惡狠狠地盯著他,恨不能立刻將他碎屍萬段。
乾隆端坐在那金碧輝煌、雕龍畫鳳的龍椅之上,他身姿挺拔,氣宇軒昂,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更襯得他尊貴無比。此刻,他麵沉似水,不怒自威,天子的威嚴如排山倒海般散發出來,令人不敢直視。
隻見乾隆微微眯起雙眸,眼神犀利地盯著下方跪著的黑衣人,緩緩開口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東西,便是那個膽大包天,竟敢行刺還珠格格的狂徒?究竟是何方神聖,又是受何人指使,膽敢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罪!今日你若能從實招來,朕念在你尚有一絲悔過之心的份上,尚可留你一具全屍。否則……哼!”
那黑衣人身形未動,但卻突然發出一陣狂妄至極的大笑聲,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話一般。“哈哈哈哈!留全屍?真是可笑至極!我可從來都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至於你們那位寶貝還珠格格嘛,她現在恐怕已經命懸一線了吧。
我那一劍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直插她的心窩,就算華佗再世也休想救得了她!”黑衣人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滿臉猙獰地看著乾隆和眾人,眼中毫無懼色。
永琪在一旁聽得此言,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渾身顫抖不已。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個箭步衝上前去,瞬間便來到了黑衣人的麵前。隻見他伸手一把揪住黑衣人的衣領,咬牙切齒地吼道:“你這惡賊!究竟是誰派你來的?為何要對小燕子下此毒手?難道你就沒有一點人性可言嗎?你給我說清楚!你莫要以為自己不怕死,我們就拿你沒辦法了!告訴你,本阿哥有的是法子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定會讓你嚐嚐這世上最殘酷的刑罰,受盡折磨而亡!”
就在這時,爾康趕忙走上前來,伸手用力拉住永琪,勸道:“五阿哥,稍安勿躁!咱們還是先聽聽這惡賊還有什麼話要說,日後定有許多機會好好收拾他,讓他為所犯之事付出代價!”
乾隆聽了這話之後,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他瞪大雙眼,怒不可遏地吼道:“小燕子到底與你有何仇怨!還有,你究竟是從何處得知她們的行蹤的?為何一到這片樹林偏僻之處,你們便能如此精準地找來?今日之事,你必須給朕如實招來!”
那黑衣人的笑聲響徹整個林間,顯得格外陰森恐怖。隻見他張狂地笑道:“哈哈哈,我與她並無半分仇怨。隻怪她是你這個皇帝老兒祭天酬神過後,備受寵愛有加的還珠格格罷了。若要怪罪,那就隻能怪你是她的父親嘍!”
乾隆聞言,心中怒火更盛,他咬牙切齒地質問道:“這麼說來,你所恨之人竟是朕?你究竟是何人?因何對朕懷有如此深的恨意?”
黑衣人又是一陣狂笑,然後惡狠狠地盯著乾隆說道:“哈哈,皇帝老兒,此刻你定是心如刀絞、悲痛欲絕吧?瞧瞧你那寶貝女兒,就快要因為你命喪黃泉啦!”說罷,他目光掃過在場的其他人,臉上露出得意洋洋的神情,接著嘲諷道:
“再看看你們這些人,一個個體無完膚、麵容憔悴,真是讓我好生歡喜呐!至於我們如何知曉你們的行蹤嘛,自然是你們皇宮裏有人通風報信咯。而且,我不妨再告訴你,此次行刺還珠格格之人,亦是你們熟識之輩。接下來,你們就盡情地相互猜忌、彼此懷疑去吧!”
此言一出,永琪、紫薇等人心頭皆是一驚,麵麵相覷之下,心中暗自揣測起來。而一旁的晴兒更是滿臉驚愕,忍不住脫口而出:“難道……會是欣榮?”
永琪終於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緊皺眉頭,語氣篤定地開口說道:“我覺得多半就是她!”他的腦海裏不禁浮現出當初那個女人的麵容和所作所為。
“當初她一心想要爬上我的床,結果卻弄得自己顏麵盡失,隻能灰溜溜地回了家。想必她心中一定對我們充滿了怨恨,尤其是看到小燕子如此得寵,更是心生嫉妒,所以才會狠下心來對小燕子下手。”
一旁的紫薇滿臉狐疑,秀眉緊蹙,一邊思考一邊輕聲說道:“可是,那她在宮外又能找誰作為宮裏的內應呢?又是如何得知我們的行蹤並安排好這一切的?”這個問題讓眾人陷入了沉默,大家都開始絞盡腦汁地思索起來。
過了一會兒,爾康打破了沉寂,他麵色凝重地說:“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我們必須要好好調查一番才行。隻有查清楚其中的緣由,才能保護好小燕子不再受到傷害。”其他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閃過一道可疑的身影。那道身影靜靜地佇立在門口,似乎在側耳傾聽屋內人的談話。然而,屋裏的人並沒有察覺到這一異常情況。
緊接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來,伴隨著老佛爺威嚴而莊重的聲音:“蒲公公,你怎麼在這裏站著?”原來,是老佛爺帶著一群宮女太監朝這邊走來。
被發現的蒲公公心頭一驚,但很快就掩飾住了臉上瞬間流露出來的驚慌之色,連忙跪地行禮道:“參見老佛爺!老奴見皇上在此審問刺殺還珠格格的黑衣人,便想著也了解一下究竟是何人竟敢對格格下此毒手。”
老佛爺微微頷首,表示理解,隨即說道:“哦,原來是這樣。罷了,哀家也是因為擔心小燕子,所以特意過來聽聽審訊的進展。這小燕子此次可真是遭受了天大的罪過啊,哀家心裏著實不好受。看看晴兒、永琪他們這些孩子,一個個都是憂心忡忡的樣子。既然如此,那你就隨哀家一同進去旁聽吧。”說完,一行人便浩浩蕩蕩地走進了房間。“好的,老佛爺。”蒲公公強裝鎮定地應道,然後小心翼翼地跟隨著老佛爺走進屋內。
剛一進門,隻見乾隆已經站起身來,快步迎上前去,說道:“老佛爺,您怎麼也過來了?這亡命之徒窮凶極惡,隻怕會驚嚇到您老人家。”
老佛爺麵不改色,冷哼一聲道:“哼,哀家可沒那麼膽小!皇帝,可有問出些什麼?究竟是誰指使這人對小燕子痛下殺手?”她一臉肅穆,眼神淩厲地盯著乾隆。
乾隆歎了口氣,皺著眉頭回答道:“回老佛爺,倒是問出了一些。此人聲稱因痛恨朕,所以才對小燕子下手。而且據他交代,小燕子等人一行人的行蹤乃是宮中之人透露給他的,正因如此,他才有了可乘之機。”
聽到這裏,老佛爺不禁臉色一變,驚道:“皇宮之中?你是說,咱們這皇宮裏頭居然有內奸與宮外之人勾結,共同策劃了這場針對小燕子她們的刺殺行動?”
乾隆沉重地點點頭,沉聲道:“正是如此,老佛爺。如今永琪等幾個孩子心裏都已經有了懷疑的對象。”
老佛爺連忙追問:“是誰?快告訴哀家!”
乾隆遲疑了一下,緩緩吐出兩個字:“欣榮!”
“什麼?你說欣榮?”老佛爺瞪大了眼睛,滿臉難以置信的神情,連連搖頭道,“哀家絕不相信!雖說上次她犯下大錯,一時糊塗給永琪下了那禁藥,但她的心腸怎會如此歹毒?竟然還會與此等殺手相互勾結?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太可怕了……”說著,老佛爺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幾步,仿佛被這個驚人的消息嚇得有些站立不穩。
晴兒見狀,急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攙扶住老佛爺,輕聲說道:“老佛爺,您慢點走。”“然而,這一切目前還僅僅停留在眾人的猜測階段。盡管如此,據那人所言,無論是行刺者的蹤跡還是此次針對小燕子的刺殺行動,皆源自於皇宮內部之人。
由此推斷,這個幕後黑手一來必定對咱們極為熟悉;二來呢,其對小燕子乃至我們這群人定然懷有深深的恨意。畢竟,小燕子受傷之後,我們每一個人的心頭都像被壓了一塊巨石般沉重。當然啦,所有這些都僅僅是我們基於現有線索所做出的推測而已。接下來,隻需要等待皇上宣旨讓相關人員前來當麵對質,便能知曉我們的懷疑究竟有無根據了。”
此時,皇上一臉凝重地點頭應道:“沒錯,老佛爺,朕絕對不會輕易冤枉任何一個清清白白的好人,但同時,朕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企圖傷害小燕子的惡徒!她如今命懸一線、生死未卜,朕的心呐,猶如刀絞一般疼痛難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