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她也能收徒了?(1 / 2)

從前秦家請來的門園子,皆是暗地裏叫曹家說動了心,主動尋個由頭辭了這邊兒的工,再去曹家。

是以,雖然心知是曹家從中作梗,也沒法子問到他們臉上去。畢竟,表麵上是門園子主動辭工。便是問到曹家臉上,曹家也有話說。

如今,他們不但敢明目張膽的明著挖。裴家姑娘稍有不順之意,竟然要當街打人。

這口氣秦老太太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挾盛怒而來的秦老太太,到了曹家,見著曹老太太的麵,毫不客氣的一連三問。

一問曹馮氏,可還記得當年曹家老太爺往京中輪匠役,她帶著一兒一女艱難度日時,曾說過的話?!

二問,當年秦老老太爺去時,曹家老太爺握著秦家老太爺在榻前說過的話,又可還可記得?

三問她,從前的事,他們百般抵賴,說是門園子私自為之。今日之事,他們又如何解說?!

當年,秦老太爺和曹老太爺一道上京輪匠役,曹老太爺自來是個手大的,一向是掙多少花用多少。他一走,留下曹老太太帶著一兒一女日子過得極其的艱難。

原本兩家不怎麼相熟的人家,因兩家男人一道上京,自此也相熟起來。

最艱難的時候,她沒少往秦家打秋風。

當時她曾滿懷感激地,握著秦老太太的手,真心實意地說道,“嫂子,你對曹家的大恩大德,我永世難忘。”

隻是,今非昔比。

她如今是曹家錦衣玉食,說一不二的老封君。這些年她也是要臉麵有臉麵,要體麵有體麵的。

當年近乎卑微的感激,乍然叫人給翻出來,曹老太太臉上不免有些發熱著惱。

而秦老太爺才去了十年而已,當年的事兒,曹老太太自然記得。當時曹老太爺也如當年她一般,懇切地握著放不心不下,不肯咽氣的秦老太爺的手,說了一番和她當年說過的類似的話。

這讓曹老太太臉麵再次發燙。

至於最後一問,雖有曹直給出的是誤會的解釋,可麵對盛怒的秦老太太她更是張不開口。

叫秦老太太的一連三問,給問了個麵紅耳赤,啞口無言。

秦老太太走後,她氣得連摔了幾個茶碗,仍不解心頭之氣。又使人將曹直叫來,狠狠罵了一場。

曹直大為鬧心,不過是招惹了個小丫頭罷了,怎麼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然而更讓他鬧心鬱悶的事兒還在後麵。

他前腳才剛踏出曹老太太的院門兒。後腳就有小廝來報,“劉家班才剛使人遞來消息,說是陳家的花草已選定了旁家。”

曹直心頭猛地一沉,那劉萬平親往自家園圃跑了兩趟,每回都給了準話的。再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反複!

他擰眉問小廝,“是誰送來的信兒?又選定了哪家?”

那可是近八百兩的大生意。

特別是這樣生意清淡的夏季。足頂兩三個月的營收了!

小廝悄往後退了兩步,小心回道,“是劉家班那個名小墨染的小廝。至於選定了哪家,他倒沒說。”

想到今日那小廝和裴家那丫頭那般的熟稔,又陰陽怪氣地刮刺他,曹直連聲的冷笑,“一定是秦家,一定是!”

他向秦家的方向遙遙望去,眉梢眼角都帶著極深的冷意,“秋後的螞蚱,還妄想過冬不成?!”

急匆匆去尋曹老爺商議對策去了。

而出了曹家的秦老太太,心頭那股怒意散了後,象被人抽去了精氣神兒一般,身形姿態有說不出的遲緩沉重,透著一抹悲切。

姚媽媽趕忙上前開解。

秦老太太望著西邊天空隱隱的一絲血色,長歎,“世途旦複旦,人情玄又玄。”

她不是早該知道的,如今又有什麼可氣的呢。

如此盛氣淩人,直白相問。讓人聽了,隻會憑添嗤笑而已。嗤笑秦家如今也隻能靠著往日的繁盛,多年前施於人的恩澤來為自己撐腰了。

她上了車,沉默了一刻,吩咐隨車的姚媽媽,“請裴家姑娘府中說話。”

而原打算這邊的事兒一了,便立時回去的裴妍,在聽了姚媽媽的話之後,不得已又和裴玥坐著車跟去了秦家。

進了府,她才剛下車,姚媽媽已過來相請。

說秦老太太有事相商。

裴妍注意到,除了她,姚媽媽還請了秦老爺,以及留在家裏的秦太太過去。

這讓她不免有些好奇,秦老太太到底要和她說什麼緊要的大事呢。

跟著姚媽媽進了正廳。

已從盛怒中回過神來的秦老太太,熱情地給她指了座,待眾人落坐,丫頭上了茶之後。

她才深深歎息一聲道,“今日之事,是我們秦家連累姑娘了。”

遇上了麻煩,雖然裴妍也有些不大開心,但在她看來,自己沒有吃虧就是小事一樁。因此就笑著向秦老太太道,“老太太不必如此。閉門在家,坐吃不動,倒是沒有麻煩上門,可也沒錢可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