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珂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嘲弄,拿雲家來威脅她?真是好笑得很,雲家於她有何關係?就算整個雲家的人都死了,那又怎樣?
“雲青珂,雲瑞琪是你的親生父親,朕道你狂妄囂張,卻不曾想,你竟是冷血至此。”
乾德帝沒想到雲青珂竟然會不顧雲家之人的生死。青屏山莊有多少人他不清楚,可他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對青屏山莊的人動手。
雲家卻不一樣,雲家是大燕國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何況雲青珂今日作出這般事情來,便是將雲家滿門抄斬,這天底下誰又根說他這個皇帝做得不對。
青珂不屑地冷笑,道“皇上總算是對青珂有所了解了,青珂也覺得自己很冷血,隻是青珂也曾流過血,青珂隻是性子冷血,身體裏的血,估計和所有人都一樣,是有溫度的。不過帝皇無情,與皇上相比,青珂雖然冷血,可並非完全無情。”
雲瑞琪是他的父親又如何?他生了她,可他有保護過她嗎?對她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嗎?
對她雲青珂有恩的人,她不會忘恩,可負過她雲青珂的人,她憑什麼要為他的生死負責?
“這麼說來,雲青珂你是決計要與朕為敵了?”乾德帝眼底幽晦的光芒一閃,眼底是嗜血的殺氣,這個女人若不除去,日後必定是大燕,乃至整個天下的心腹大患。
如此年紀就這般張狂囂張,卻又是那麼的強大,馴服不了她,唯有處置了她。
今日若是讓她出了皇宮,隻怕來日,他再也難以壓製她。
“皇上言重了,青珂豈會想要與皇上為敵,今日之事,青珂自覺要求不過分,不過是想要出宮而已,皇上卻執意留下青珂,禁錮青珂的自由,說到底,實則是皇上為難青珂了。”
青珂很清楚,乾德帝和她廢話那麼多,不過是希望殺了她雲青珂之後,能夠有說詞堵住天下人的嘴,有說詞在她外公麵前,在青屏山莊麵前站得穩,可是他太不了解她的外公了,如果他今日傷了她雲青珂,他外公又哪裏會管誰對誰錯?
她外公,其實也護短得很。傷了他的人,他管你對還是錯,先重傷之再慢慢理論誰對誰錯。
“雲小姐既是如此執迷不悟,如此,就別怪朕不念情麵了。禦林軍聽令,今日拿不住逆賊,爾等就自己去領罰吧。”
話到此以足夠,今日雲青珂忤逆帝皇,對他這個皇上不敬,是所有的人都親眼目睹的,到時候即便是冷逍遙質問,他也不怕。
落霞殿裏,打鬥再次開始,落情手臂上的傷已經止血,且傷口不深。落情最擅長使用的兵器是劍,隻是這大殿裏沒有使劍之人,是以她之前也才會被那暗衛有機可乘,如今有自家主子出手,她便是一人應對兩三名暗衛,短時間之內,也不會處於下風。
青珂手裏的兵器既不是她最擅長的匕首,也不是她平時常用的劍,而是一根棍子,那一根棍子,是從一張桌子下拆下來的。
比起用那些佩刀,這棍子還比較順手。
而青珂剛開始還算手下留情,對於這些為了混口飯吃的侍衛,她其實對他們並沒有什麼殺意,所以下手之時,並沒有即刻要他們的性命。
可這些人也太沒眼界力,青珂手下留情,這些人卻是半點也沒留情,是以,本來一棍子下去,也隻會讓他們斷手斷腳,現在,一棍子下去,許多人隻怕不死,也半年下不了床。
手裏的棍子左右開弓,倒有些像打狗棒一樣,青珂越打就越是覺得有趣,棍子揮在人的身上,似能聽到那骨頭的斷裂聲,若是棍子不小心打在頭上,那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眾人哪裏想到,就憑這麼一根木棍,這個身形纖細的女子,竟能將之用得宛如神兵利器一般,一招奪數人性命。
看著地上躺著的越來越多的禦林軍,乾德帝眼中滿是戾氣,大手一揮,數名黑衣暗衛瞬間加入打鬥中,團團圍住那一名衣袂飄飄,出手卻是極為狠辣的女子。
暗衛的攻勢比那些禦林軍高強得多,青珂手中的棍子對上他們的兵器,倒是有些吃虧了,木頭到底比不過堅硬的寶劍名刀。
若不是青珂對敵經驗豐富,武功高強,隻怕早已被那些暗衛所傷。
手中的棍子隨意一扔,一陣寒芒自她手中劃過,一名暗衛的脖頸,竟是被劃出了一道細細的縫。待眾人看清楚她手中寒芒森冷的兵器,竟然是一柄短小卻是鋒芒銳利的匕首之時,那脖頸被劃出細縫的暗衛,已經有汨汨的鮮血自那細縫間流出,而那名暗衛也無聲無息的躺在了地上。
原來,她身上不是沒有兵器,原來,棍子並非她最擅長的兵器,更能讓她在最快的速度奪人性命的,是她手裏那一柄鋒利森寒的匕首,眨眼間,便能奪去一名高手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