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過了一個世紀,獨孤佩天悠悠轉醒。他現在心中隻有懊悔和憤怒,他懊悔自己不該做這個實驗,好奇害死貓啊,他憤怒那個發明這個實驗的人,不學無術,沽名釣譽,害人不淺。最使他痛苦的是,他還沒來得及與美女導師一起做研究,討論新型液體炸彈的未來應用於發展,就這樣魂歸西去了。
獨孤佩天費力的睜開沉重的眼睛,隻感覺渾身酸軟,四肢乏力,“難道我還沒死嗎。”他心中滿是疑問。募得,一馬悲嘶,真真寒風凜冽刺骨,還夾雜著令人作嘔的血腥之氣。獨孤佩天抬頭環顧四周,映入眼簾的是一片屍山血海,令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如墮萬劫不複之無間地獄。獨孤佩天隻感覺頭暈目眩,天地顛倒,腹中如翻江倒海般,一股苦水噴湧而出,隨即又昏了過去。
夕陽西下,夜晚將至,隱約可見一輪新月掛在高而神秘的天空。萬籟俱靜,殘陽已落,浩月如洗。一馬側臥,時而悲嘶一聲,獨孤佩天好像被馬嘶聲驚了一下,他又睜開了那沉重的雙眼,這雙眼眼神是複雜的,有悲傷,有痛苦,有失落,又有無奈。他又環顧了四周,心中更是透涼到底,夜下屍體積山,血流成河,一樣的悚然駭人,隻有一匹受傷頗重的戰馬,一位在旁,給自己一股暖意。獨孤佩天抬起沉重如山的手臂,掙紮的站起身來,他心思百轉千回,混亂如麻,“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啊——”他悲從中來,呐喊著,宣泄著,像要把心中的恐懼無奈都宣泄出來一般。良久之後,他怔怔地站在那,入倉海中之一頁扁舟,無助而又渺小。“嘶——”馬嘶之聲又把他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中,獨孤佩天轉頭看著那匹重傷掙紮的戰馬,那馬雖然身受重傷,但身圓體闊,英俊挺拔,颯爽不凡,不失戰馬之威。隻是現在英雄末路,叫人惋惜。人看著馬,馬望著人,他們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淒涼之意。獨孤佩天彎下腰,用手撫摸著這匹黑色的駿馬,“以後隻有我倆相依為命了。”他憐惜的說道,其中也包含著自我安慰之意。獨孤佩天忖道,“這匹馬以前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配馬。”他想著,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裝飾,隻是一件普通的士兵服,腰間有一柄長刀,這刀雖然寒光逼人,卻是一件普通的兵刃,隻做戰場廝殺所用,並無什麼特別之處。他隨即搖搖頭,幽幽的道,“看來我隻是個小兵,連個像樣的鎧甲都沒有。看來,是這匹馬通人性,見我沒死,想找個伴而已。唉,真是匹好馬啊。”獨孤佩天緩緩地站起身來,環顧四周,走到一名死去的士兵身旁,脫下那兵的衣服,撕成布條,為馬受傷的前蹄包紮好。然後又在那些死去的士兵身上找了些吃的幹糧和飲水,自己隨便吃了點,才覺得身上稍微有點力氣,他有用水壺給馬喂飲了些清水,感覺一陣困意襲來,然後隨地依偎著馬很快地睡了去。這次他睡得很酣,睡夢中,他又回到了自己的學校,見到了自己美豔絕倫的美女導師胡莉莉,他想跑過去擁住她,卻怎麼樣也跑不到她的身邊,隻感覺這路太長太長,美女導師離自己愈來愈遠。他要呐喊,卻如鯁在喉,發不出任何聲音,隻憋得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