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博一局(3 / 3)

原本黑袍是將此人麵目半掩,當湮塵為其除下黑袍,看清此人麵目之時,不禁微微一怔。

此人麵如冠玉,紅唇墨發,麵容間的五官搭配隻能用完美來形容。湮塵此時所見,即使是以瀟灑著稱的逍遙和俊朗不凡的百裏冰也不及其十一。

此時黑袍人不知道湮塵意欲何為,便用一雙銳利的鷹目冷冷地望著湮塵。如果不是此刻動不了,估計早上來和湮塵拚命了。

湮塵心中感歎造物主的偏心,不禁笑著搖了搖頭。黑袍人見湮塵的樣子似乎摸不著頭腦,不禁從口中擠出幾個字:“給我個痛快。”

湮塵見他仍是認定自己是他的仇家,便微微一笑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你剛剛不是想殺我,你說我會讓你輕易地去死嗎?”

黑袍人冷哼一聲準備再說什麼,突然口中又噴出一大口黑血。湮塵急忙拿出幾顆靈丹,但是對藥性不太熟悉,一時不知如何下手。

黑袍人見湮塵拿出丹藥,不禁微微一愣,冷冷地望著湮塵。

湮塵見其警惕的樣子心中暗自一笑,麵上卻冷哼道:“別以為我是為了救你,隻是不想你死得太容易。”說著便將幾瓶丹藥盡數放在黑袍人身側,轉身走到旁邊一塊大岩石上盤坐起來。

黑袍人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始終沒有去拿那些丹藥。不久之後由於呼吸不暢引起一陣劇咳,再一次吐血之後又癱軟著倒了下去。

湮塵在一側將體內靈氣調息一番,而感覺有些怪異地是,體內靈氣不知何時強大如斯,至少是他原來的十餘倍。隻不過這些靈氣像是在慢慢流失的樣子。

湮塵眉頭一皺,本欲運氣繼續觀察下去。突然聽見黑袍人劇咳,但還是不服用他給的丹藥。正準備看他能撐到什麼時候,黑袍人突然倒了下去。

湮塵吃了一驚。忙縱身掠到黑袍人身邊。想起自己在靈丹閣調理之時多是服用紅色丹藥,於是便將幾瓶丹藥打開看了看,從中拿出幾顆紅色丹藥喂入黑袍人口中。

黑袍人此時隻能任由湮塵為其服下丹藥,但是眼神之中卻盡是殺意。湮塵不禁冷笑道:“你現在隻能完全聽我擺布了,不想太快死的話趕緊煉化這些丹藥的藥力。”說著還帶著一股威脅之勢。

湮塵將黑袍人扶正,讓其煉化藥力。黑袍人一開始還在抗拒,不過片刻之後便隱隱感受到丹藥的效力,於是便閉目化解起來。

湮塵嘴角一斜露出一絲苦笑,暗道:“我看我還是先離開為妙,要不然此人恢複的話還會和我拚命。”想著微微一笑,隨即又搖了搖頭便欲離去。

就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幾聲暴喝,緊接著又有些嘈雜打鬥聲,讓湮塵心中微微一驚。

隨著打鬥聲越來越近,隻聽一人大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湮塵聞聲心中微微一驚,聽聲音似乎是剛分開不久的荀禁。可是荀禁不是去了東南側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想來應該是他喝問的這些人侵入坤位區的範圍了,有如此激烈的打鬥聲傳來,想來己方應該不止荀禁一人才對。

就在荀禁的問話之後,一個極細的聲音冷笑道:“憑你還不配知道我蒼陵的名字。”

此言剛畢,緊接著聽到那極細的聲音發出一聲慘呼,接著一股渾厚的聲音道:“死人是不必知道那麼多的。”說完便是更加劇烈地打鬥聲。

湮塵麵色一凝,望了望黑袍人便冷冷道:“這夥人應該是來找你的吧!”

黑袍人此時已略微恢複,聞言不禁冷哼一聲道:“要不是本尊身負重傷,能讓這些煉氣期的廢物追殺。哼!更不會落在你手裏。”言語之中大有不甘之色。

湮塵不禁搖了搖頭道:“聽你的意思你原本很厲害不成?不過你為什麼受傷?說到底還是自己沒用吧!”

黑袍人不禁臉色一動,隨即冷哼了一聲不再說話。

湮塵隻是因為黑袍人是非不分而存心激他說出緣由,見他緘口不言,便走近前去背起黑袍人,轉身朝亂石後的隱霧山方向奔去。

黑袍人微微錯愕道:“哼!不去和你的同伴彙合邀功,想要將我帶去哪裏?你到底有何居心?”

湮塵微微一笑道:“我說過不會讓你死得這般容易,嗬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黑袍人聞言氣得咬緊牙關沉默不語,而其眼神之中更多的是不甘心。

湮塵背著黑袍人沒有走出多遠,便有幾人出現在身後不遠處。其中一人大喊道:“他在這裏,別讓他跑了。”說完便又有幾條人影朝這邊急掠而來。

湮塵心中一驚,朝後望了望,而身後不遠赫然有幾點血跡。

望著這些血跡湮塵不禁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忽略了這個問題,此時再想挽回已是不可能之事。

見身後眾人越追越近,湮塵不禁心中一冷,此時根本沒有地方可逃。

正在焦急之時,突然身側閃現兩道人影。其中一人道:“景逸,你帶少主去安全的地方,後麵的人交給我。”

湮塵一聽景逸的名字不禁微微一怔,朝一旁的人望去,卻不是景逸又是何人。

此時景逸的目光剛好和湮塵相遇,不禁身體一震。

見湮塵眼神之中盡是疑問,景逸輕歎一口氣,隨後麵容一沉道:“先跟我來。”說完便和湮塵一起攜著黑袍人朝隱霧山方向疾馳。

約莫一炷香時間後,後麵似乎又有人追搜尋過來。景逸眉頭一皺道:“得找個地方避避,前麵好像有個山洞,我們不如進去暫避,也可以當做屏障拒敵。”

湮塵一直默不作聲地跟著景逸,見景逸與其商量對策,略一回神便點了點頭。

於是二人便朝山洞疾馳,待得二人進入山洞,後麵便有幾人搜了過來,略為停留片刻後便徑直朝著景逸三人的位置奔來。

景逸心中一驚,望了望一側的湮塵。見湮塵的眼神中依然盡是疑問,不禁輕歎一聲,隨後開口道:“看來他們有凝神期的高手在,要不然不會那麼快發現我們。”

湮塵聞言問道:“那你準備怎麼做?”

景逸搖了搖頭道:“現在隻有死守此處了,相信左護法等人據此地不會太遠。隻是這隱霧山幾十裏之內神識受到很大限製,現在隻能盡量拖延時間了。”

湮塵麵帶疑惑還是忍不住問道:“左護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景逸臉上肌肉抽動了幾下,隨後歎了口氣道:“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恕不能如實相告。而且這件事你最好還是不知道為妙。”

湮塵心中雖然疑惑,但見景逸如此回答,而此時那夥人也已經慢慢靠近,便沒有再詢問下去。

景逸朝著黑袍人道:“少主,我去山洞外側迎敵,希望左護法他們能及時趕來。”隨後又帶著意思訣別之意朝著湮塵道:“這裏就拜托你了,替我照顧少主。”

湮塵茫然地點點頭道:“我會的,景大哥,你……”

景逸一聽湮塵又稱其為大哥,笑了笑便製止了湮塵接下來的言語。隨後便朝山洞之外走去。

黑袍人朝著景逸沉聲道:“如果你不幸戰死,神殿會將你厚葬。如果你僥幸不死,便記你大功一件,你可以提任意一個要求。”

景逸回頭一笑道:“多謝少主。”隨後便徑直走了出去,緊接著山洞之外便傳來一陣陣嘈雜之聲。

“哼!你在擔心他?”黑袍人見湮塵滿臉擔心的樣子冷哼道。此時黑袍人已然知道湮塵隻是隱霧山普通修士,並非追殺他的人,不過言語間仍是極為冷淡。

湮塵一回神,反問道:“難道你就不擔心?景大哥可是為了救你。”

黑袍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眉頭聳了聳道:“那是他的榮耀,更何況左護法隨時都會趕到,到時候這些人會一個不留。如果他能撐到那時候的話,自然不會有事了。”

湮塵一聽怒道:“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不過我不會讓景大哥為了你這種冷漠之人去死的。”說著便要走出去。

黑袍人也怒喝一聲,隨後卻一陣劇咳,湮塵不禁頓了一頓,望著黑袍人略顯關心之色,卻又因為此人的作為而略顯厭惡。

黑袍人緩了一緩道:“你想出去幫他不成?哼!就憑你隻能多添個累贅。說不定他為了保護你,還真會死在這裏。那時候就不是因我而死,而是受你拖累了。”

湮塵一聽不禁心中一涼,確實如黑袍人所說,如果自己出去,非但不能幫上什麼忙,反而會連累景逸,頓時對自己的無能而心中懊惱。

黑袍人見湮塵此時神色,不屑地冷哼一聲。隨即安心調息,不再理會與他。

湮塵沉默了片刻之後,眼神中突然精光一放。收起懊惱之態,毅然朝山洞外緩緩走去。

黑袍人睜開雙眼扭頭望了望湮塵,心中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沒有再開口阻攔湮塵。

就在湮塵握緊雙拳緩緩朝外走去時,突然黑袍人雙目精光一放沉聲道:“左護法!你來了。”

湮塵回頭一望,便見一道黑影閃現在黑袍人身旁,不禁臉色一驚,此人怎麼從身邊過去的,自己卻毫無察覺。

黑影出現後便朝著黑袍人半跪行禮道:“屬下救駕來遲,還請少主責罰。”

黑袍人一擺手道:“這些都是我自找的,左護法不責怪於我就不錯了。對了,外麵的情況如何?可別讓景逸葬身於此。”

黑影一頓首道:“屬下不敢,不過有了這次事件,希望少主以後能以大局為重。至於景逸,我進來的時候他還沒受多重的傷害。我讓鷹渚留在外麵了,那些人怎麼處理?要不要留活口?”

黑袍人眼神中露出一股濃厚的殺意,口中一聲冷哼道:“殺!”

湮塵此時聽他口中說出殺字,不禁心中一凜,對於黑袍人這種嗜殺之態暗自皺了皺眉。

黑影人此時輕嘯了一聲,頓時洞外傳來幾聲慘叫,隨後又傳來幾聲大呼,便再沒了動靜。

黑袍人的援兵及時趕到,本應該高興才是。可是此刻黑袍人的臉色卻是更加深沉,讓湮塵大惑不解。不過此時他最關心的還是外側的景逸,於是便接著向山洞外走去。

突然從洞外閃過一道黑影,眨眼便到了湮塵身前不遠,雙手朝湮塵抓來。湮塵心中一驚,慌忙中胡亂禦使靈氣抵擋。那道人影輕咦了一聲便化爪為拳,擊向湮塵。

二人才一接觸,湮塵便直接飛了出去,撞在十餘丈外石壁上才跌落下來,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此時襲擊湮塵的黑影顯出身形,是名腰圓背厚的黑衣大漢,一雙鷹目銳利異常。

大漢在擊飛湮塵的同時輕咦一聲,微微猶豫了下準備再次出手時,盤坐在洞內的黑袍人輕聲喝道:“住手,先不要殺他。”

先進來的黑影人朝大漢道:“鷹渚,去看下景逸的傷勢。這次他也算大功一件,別讓他死了。”

鷹渚點點頭冷哼道:“嗯!我剛剛給他服了點丹藥,讓他在外運氣化解藥力。這個小子很奇怪?他體內怎麼會有少主的靈氣波動?我剛剛那一擊居然沒有將他擊殺,左護法您看看。”說著一閃身便不見蹤跡。

那黑影人此時仔細檢查完黑袍人的傷勢,又拿出點丹藥喂給黑袍人。穩住黑袍人傷勢後方才走近湮塵。

湮塵此時感覺骨頭快要散架了,但是體內除了使不上力氣外並無異常。在鷹渚說出那番話之後便一直望著黑影人,原本離得稍遠,而黑影人似乎用了什麼秘術,隻能看清輪廓。等此時黑影人靠近方才看清此人臉龐。

乍眼看去,黑影人和黑袍人居然有幾分相似,也是一襲黑衣,不過黑袍人看上去頂多二十餘歲的模樣,而眼前此人至少有三四十歲。雖然容貌比之黑袍人略顯不足,不過卻多了一份成熟,而且有著一股儒雅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