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獵人生活(3 / 3)

“看你們一個個跟饞鬼似的,那麵肯定味美!”他拍了拍小胖的肩頭,又開口說道,“小胖,你要多吃啊!原來小時候就數你最胖,可現在你怎麼變成瘦猴了?看來你要改名叫小瘦了,哈哈。”

“得了吧,我是現在有點瘦,不過將來還會變胖的。你若不信,等進城後我多吃上幾大碗麵,美美地睡上一覺後沒準就變胖了。”小胖也笑著說。

“進城了,快跑啊!”小仁卻是最著急,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

五人是一路小跑,不大功夫他們已經來到了城前。隻見高高的青石城牆,威嚴的城門樓,牆上方形的箭垛間立著手持長矛的守城士兵。

進出小城的人很多,五人隨著人群來到了城門口前。

拱形的城門前站著幾個守城士兵,向每個進城的人收著進城稅。右側進城,左側出城,進出城門人數雖多卻也井然有序。五人走到士兵近前,小寶遞上去幾個銅板,士兵揮手讓他們通過。

進了城門,陸忠天見眼前是一條沙礫泥土鋪成的寬路,寬路兩旁立著各式建築。小寶走在他的旁邊,邊走邊向他介紹著沿街的景物,其他三人也不時的插嘴進來說上兩句。

“小天,縣城是不是比我們村大多了,這裏熱鬧著呢。走,我們先去客棧安頓下來,然後就找陸忠勇一塊吃飯去。”小寶拉著陸忠天走在前麵,向他熟識的那家客棧走去。

頭次進縣城的陸忠天還真的有些不知南北東西了,這裏的一切與陸家村相比確是大不相同。

五人進了一家名為“東升”的客棧,這裏的掌櫃、夥計與小寶他們很熟,相互打過招呼後,夥計便將幾人安排在了一間五人同住的客房內。五人進房放下背囊後,也沒有歇息就走出了客棧。

陸忠勇家的店鋪離客棧並不遠,陸忠天跟著小寶他們左一轉右一轉的就來到另外一條街上。

“到了,小天你看,前麵那家陸家藥鋪就是了。”陸忠天順著小寶手指的方向看去,很輕易就看見了陸家藥鋪,店麵中等,有人進進出出,看來生意還不錯。

“忠勇哥,你看誰來了。”小寶前腳剛跨過門檻,就衝著裏麵喊了一嗓子。

“小寶吧,聽見這大嗓門我就知道是你來了,還有誰來了?”

走在後麵的陸忠天見從櫃台後不慌不忙走出一人,微胖的身形,穿著一身做工講究的暗綠色長衫,白胖的圓臉上冒著些油光。他一愣之下,許久不見,這陸忠勇已有了掌櫃的派頭了。

“這不是小天嘛,哈哈,稀客啊稀客。”陸忠勇一眼就認出了陸忠天,大笑著上前拉住了他的手。

“嘿嘿,忠勇哥,我們又好長時間沒碰麵了。”陸忠天對陸忠勇的熱情舉動一時有些不習慣。

“走,我們後院廳室內坐下再聊。”陸忠勇拉著陸忠天並招呼著其他幾人。

“忠勇哥,我們還是先出去吃飯吧,我都饞死那鹵汁刀削麵了。”小寶拉住了陸忠勇。

“好,我們先去吃飯。今日小天來了,我請客,哈哈。”

六人坐在一家麵館裏,麵館的生意相當不錯,他們邊聊邊等著夥計上麵。

陸忠勇久居縣城內,自然見識最廣,且口才也好。他說起縣城內的一些奇聞逸事來,幾人聽得是津津有味。

“幾位客官,麵來了!”跑堂夥計的一嗓子,嚇了陸忠天一跳。

大碗刀削麵一上桌,陸忠勇便招呼著桌上幾人趕緊趁熱吃麵。他也端起了一碗,但卻隻是象征性的吃上一口,便放在了桌上。

陸忠天見大海碗內的刀削麵很是油膩,便端起碗來,用筷子在碗內攪了幾下,也放在了桌上。

隻見其他四人是吃聲大作,恨不得將盛麵的大碗也一塊嚼了。他們也不知吃了幾大碗麵後,才終於肚圓了,開始有人打上了飽嗝。

“哈哈,這麵就是好吃,真是天下間第一美味啊,呃。”小寶大聲的說著,還打了個響亮的飽嗝。

“是啊,吃的真飽啊。”小胖也滿意地舔著嘴。

再看小仁,這小子更有意思,竟然閉上了眼睛,好象還在回味著美味。

“咦,你們倆怎麼回事,怎麼吃的這麼慢?”小寶終於發現了陸忠天和陸忠勇二人麵前大海碗內的麵都沒怎麼動。

“哈哈,看你們吃的這麼痛快,我們倆都忘記吃了。”陸忠勇打著圓場。

“嘿嘿,好不容易來一回,當然要吃個痛快。”小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喂,小仁,醒醒,麵又上來了,哈哈。”陸忠勇開起了小仁的玩笑,然後他站起身結帳去了。

幾人走出麵館,此時天色已晚。陸忠勇囑咐他們今日早點休息,明日一早帶上兔皮陸家藥鋪內再見,然後便告辭而去。

回到了客棧後,走了一天的山路再加上飽餐了一頓,小寶他們四人躺在土炕上,閑扯了幾句,就相繼打起了呼嚕。陸忠天見此,也隻能躺在了土炕上歇息了下來。

次日一大早,他們背著兔皮來到了陸家藥鋪。陸忠勇已在店內等候,他同幾人打了聲招呼,並吩咐店內夥計將兔皮收下,然後便帶著小寶去找帳房先生結算帳務去了。

陸忠天他們在外麵坐等了一刻鍾後,小寶和陸忠勇就一塊出來了。小寶招呼幾人離座向店外走去,陸忠勇送他們到了店鋪門口,還特意拉著陸忠天道著別。

陸忠天見小寶他們一回客棧便開始收拾起隨身物品,準備著離店回家了。

這時他才明白,原來他們每次來縣城竟是如此渡過的,隻是在這裏吃上一頓鹵汁刀削麵,然後住上一夜便會回轉陸家村。想來,先前他們所說的縣城裏好吃的好玩的,估計也是聽陸忠勇所說,他們根本就沒有真正見識過。

陸忠天本想給父親買一壇子燒酒帶回去,可一摸身上,連個銅板都沒有,也隻能暗自搖頭作罷了。

就這樣,陸忠天的懷陰縣城之行很快就結束了。

陸忠天回到家,對父母大概講了一下縣城的情況,幾句話也就說完了。不過,他的話說完了,他父母卻說起來沒完了,提及的當然是那令人頭疼的婚事!

陸忠天越聽腦袋越大,後來實在堅持不住了,趕緊借口身困體乏,要早點休息,這才總算逃回了自己的屋內。

他盤坐下來,也沒修煉,腦子裏想的卻是怎樣才能渡過婚事這道難關。

自古就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陸忠天早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父母自然是等之不及了,他們早就想著抱孫子了。

難道去和父母說,他對娶妻生子沒興趣?!

不行!那也太不和常理了。

這事怎麼處理才好呢?

他是越想越心煩,越心煩就越想不出辦法來。幹脆他也不盤坐了,推門來到了院內,走到兔窩前看了會兒兔子,然後就輕飄的走出了院子。

可能是每日上山已形成了習慣,他竟不知不覺地走出了村口上了山路,沿著山路往山裏走去了。

陸忠天走著走著,來到了一片濃密的森林旁邊,隱約聽見林子深處有陣陣虎嘯。老虎可是不易見到的,他展開身形向虎嘯聲處飄去。

站在了一棵合抱粗的大樹後,陸忠天探頭出來看到了一個奇異的景象。隻見一隻白狐正繞樹竄跳奔跑,它的身後卻緊跟著一隻斑斕猛虎。

白狐長的甚是可愛,小巧的身軀,長而潔白的毛發,短圓的雙耳,尖尖的小嘴。而老虎卻更是威風八麵,身長約有六尺,虎頭上有三條黑色橫紋,形成一個“王”字,全身毛淡黃而長,斑紋較疏淡,胸腹部卻是白色長毛,尾巴粗壯點綴著黑色環紋,好一隻漂亮威風的“大貓”!

這一大一小兩隻野獸上竄下跳的,動作舒展輕鬆,像是正在玩著追逐遊戲,老虎時不時的發出一聲嘯音,聽著也像是帶著愉悅之情。

兩隻野獸均是嗅覺靈敏,陸忠天的靠近被它們很輕易的發現了。白狐突然加快速度,小小身子隻是幾下閃動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而老虎卻站定了身子,麵朝著他的藏身處瞪視著,長嘯一聲後,便縱身竄了過來。

他感覺側麵一陣勁風刮過,老虎已經越過了大樹。他側轉身子,隻見那隻老虎已在他麵前的兩丈開外處站定,正張著血盤大口,雙目中閃著寒光,身子後蹲著已準備發力向他撲來。

陸忠天並不驚慌,以他現在的身手,可以很輕易躲過老虎的攻擊。他向前邁出兩步,心裏暗想,老虎可不易碰見,現成的機會來了,豈能錯過!

隨著“嗷”的一聲虎嘯,老虎的攻擊來了,又急又猛。

他站著沒動,目不轉睛的看著老虎撲來。在碩大的虎爪將近時,他施出了冰凍術,隻見食指尖冒出一股黑氣迎向撲過來的虎爪。

“嘣”的一聲,陸忠天向後飛了出去。

過了半天,他才慢慢騰騰從地上爬了起來,呲牙咧嘴的用手揉著左肩膀。

原來他施出冰凍術的時候,並沒有考慮到老虎撲過來的慣性。老虎雖然被凍住了,他卻被飛來的凍虎弄了個措手不及,總算百忙中側了側身,但也被它撞中了左肩膀飛了出去。好在老虎的攻擊來自斜側方,否則被撞飛後再與他身後的大樹相碰,可就吃大虧了。

他低頭看向地上的老虎,更是苦笑搖頭。隻見地上的老虎隻是被凍住了一半,姿勢怪異的躺在地上,但它前半身被凍,眼見也是活不成了。

他暗怪自己過於托大,他的冰凍術隻是初級階段,本來攻擊範圍就小,而且又沒有什麼對敵的實戰經驗,吃上個小小的教訓是應該的,看來以後遇事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趁著夜色,他扛起老虎,向村子的方向奔去。他小心翼翼、悄無聲息地潛回了自己的屋內,將老虎扔到了地上後。他看著這個龐然大物,心中暗想著該如何向父母交待此事。

待到天色大亮後,陸忠天拉著剛起不久的父親走進了他的屋內,不等父親有什麼反應,他就趕緊將想好的說辭道了出來。

他跟父親說,今日進山早,沒想到發現原來設置的陷阱內居然有了隻老虎,於是想辦法打死了它,扛回了家。然後接著又說,他想拿著虎皮去懷陰縣城裏換些銀兩回來。

說完後怕父親多問,他又拉著父親一同扒起虎皮來。邊扒皮邊囑咐父親,不要對外人說起捕虎之事,虎肉家裏留著吃,虎骨曬幹後先收起來等他下次進城再賣。

等虎皮扒完後,陸忠天對它稍微處理了一下,就卷起來放好。又同父親一起整治起虎肉和虎骨來。

行走在去懷陰縣城的山路上,陸忠天終於長長的舒了口氣,這下他又可以暫避那頭疼的婚事了。臨行前,他對父母說準備在懷陰縣城裏多待上一陣子,好好在縣城裏多長些見識。

他加快了行走的速度,原來和小寶他們走了近兩日的山路現在隻用了幾個時辰就走完了。

交了進城稅後,他徑直走向上次住的那家“東升客棧”。店夥計還記得他的容貌,見是熟客也不多說,按著他的要求領著他去了一處單人房間。

陸忠天囑咐夥計沒有他的招呼不要前來打憂。他關好房門後,便盤坐下來修煉起來。

他停留在煉已期第五層已經很長時間了。最近,他感覺離第六層也就隻隔一線,如果勤加修煉的話,應該很快就有所突破。

等到天色大亮時,陸忠天才睜開了雙眼。他背上裝有虎皮的包袱,來到客棧堂前。

他招來夥計詢問縣城內是否有擺賣山貨的集市。夥計聽了笑著對他說,店裏還有幾位客人也要去集市上擺賣山貨,他隻要稍等片刻,到時同他們一塊前去,多少還有個照應。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那幾位賣山貨的客人也到了堂前。在夥計的介紹下,陸忠天與他們相互通報了一下姓名,然後就一同離開了客棧。

集市在縣城的北區,一行幾人穿過了幾條街走了一段時間就到了。路上,與陸忠天同行的幾人均來自山村,不怎麼愛說話,他也樂得如此。

縣城裏的人一大早就忙忙碌碌的,也是各為生計奔走,街上不時有叫賣早點的小販穿梭而過。街邊的飯館、錢莊、當鋪、雜貨店、裁縫鋪、胭脂水粉店等也都紛紛開張了,這裏確實比陸家村熱鬧了百倍。

街上來往的各色人等俱有,有穿著裁剪合體的長衫打扮的富人,有粗布短衣的販夫走卒,也有穿著破破爛爛的叫化子,還見著一些滿臉橫肉、凶狠狠的流氓地痞,勾肩搭背的在街上打著橫走。

來到集市,陸忠天見是一塊占地很大的場地,場內已經有許多商販在擺賣各式貨品,吆喝叫賣聲音不絕於耳。

他隨著同行幾人來到了一處專賣山貨的區域,見他們都是取下包袱,將包袱展開後鋪在地上,將山貨在上麵擺好後,就或蹲或坐在山貨的後麵等著生意上門了。他依樣也展開了包袱擺上虎皮,然後盤膝坐了下來。

“小兄弟的虎皮可是不多見的好東西!”旁邊的同行人說道。

“張老哥,你看這虎皮能賣多少銀子。”陸忠天記得這人姓張。

“不好說,這東西應該隻有大戶人家才買得起,我猜怎麼也能賣上幾十兩銀子吧。”張老哥回答道。

“到時候你看有人出多少銀子,再做計較吧,可千萬別賣虧了。”張老哥又補充了一句。

“謝謝張老哥提醒。”陸忠天很有禮貌的向張老哥笑著說道。

陸忠天見張老哥已微閉上了雙眼不再言語了,也學著他眯起了雙眼,心裏琢磨著法術去了。

他正想著法術的奧妙時,耳邊傳來了一陣陣的騷亂聲。待他睜開雙眼時,見幾個黑衣大漢已站在了他的攤位前。

這些大漢一看就不是善類,身著統一的黑色練武服,露出肌肉鼓起的胳膊,上麵還紋著各式圖案,俱是滿臉橫肉且目露凶光。

“你,誰讓你在這裏擺賣山貨的?”為首的一個長著落腮胡子、左邊臉上有一道刀疤的大漢用手指著他說道。

“我……”陸忠天還真沒見過這個架勢,有些慌亂站了起來,連說了幾個我就沒下文了。

“我什麼我,這裏是我們雙龍幫的地界,要在這裏設攤賣貨就必須繳納占地稅。本大爺看你是初來乍到,姑且便宜你一次,不與你多做計較,就用地上的這塊破貓皮頂稅吧。”大漢說完,也不等陸忠天反應,竟彎腰伸手將地上的包袱皮和虎皮一起抄了起來,打上包袱後拎在手裏轉身就走。

陸忠天怔怔地站在那裏,一時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隻等旁邊的張老哥歎氣聲響起,這才醒過神來。可再想去找那些大漢,卻發現他們已經走的沒了蹤影。

“這些生孩子不長屁眼的惡棍!”張老哥低聲罵了一句。

陸忠天用眼光掃了一下周圍的人,見一個個都是麵上既憤怒且帶著恐慌。他明白這些都是山裏的老實人,膽小怕事,估計也都沒少被那些人欺負和搜刮。

他並沒指望有人會幫他,但心中卻有一團怒火燒了起來。娘的,這不是明搶嘛,欺負老實人啊!

陸忠天這一怒不打緊,眼裏有寒光閃現,旁邊的人都驚詫地張大了嘴望著他。他見旁人如此,趕緊壓下了怒火,冷靜了下來。

他蹲下身子,本想問問張老哥有關雙龍幫的情況,但見他故作不知望向別處的樣子,知道他是怕惹禍上身。他一想也罷,便打消了張口相詢的念頭,站直了身子後,便大踏步向眾大漢消失的方向走去。

陸忠天走出集市,邊走邊向路上的行人打聽著雙龍幫的情況。讓他奇怪的是,路上行人隻要一聽見他說出“雙龍幫”三個字,基本上都是麵現驚恐,搖頭擺手的推說不知。

他不甘心,繼續找人詢問著,最後倒是有一個斜挎著籃子叫賣水果的少年小販給他指明了去往雙龍幫總堂的道路。

陸忠天按著小販所指的方向找到了雙龍幫的總堂所在地。他站在總堂大門的遠處,仔細打量起來。

總堂是一個看上去占地很廣的大院落,一丈多高的青磚院牆,寬闊的朱紅大門,門上方有一橫匾,上書“雙龍幫”三個燙金大字,門前台階下不遠處威立著一對石獅子,台階上還站著兩個抱臂的黑衣大漢,威風凜凜地守護著大門。

陸忠天從這總堂規模上便看出了雙龍幫是個很有實力的幫派,他沒有輕舉妄動,轉身離開了這裏。

回到客棧,他在房中踱著步,腦中盤算著如何處理此事。

“咚!咚!咚!”三更已至,在土炕上盤坐修煉的陸忠天睜開了眼,他輕身躍至窗前,推開一扇窗戶後,一展身形飄進了無邊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