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一位儒雅威嚴的中年男人快步走來,溫柔的眼眸中泛起漣漪,中年男人見到溫柔滿頭大汗眼中盡是心疼,來到貴婦人身旁勸說道。

“柔兒又怎麼了惹夫人生氣了?”

“又怎麼了?”

說到自己這個女兒,貴婦人氣就不打啊一次來。

“若不是妾身今早去學堂旁觀早課,都不知道這丫頭一直都是呼呼大睡,妾身罰她禁足一日,前腳剛走這丫頭就偷溜出去玩耍!”

“柔兒每日都要隨夫人習武,上早課時小憩一下也屬正常的,至於偷溜出去玩耍,柔兒隻是天性使然而已。”

中年男人打著圓場,想取下自家夫人手裏的戒尺,誰知,自家夫人聽到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一戒尺將身旁茶幾拍碎。

“這丫頭之所以敢如此肆意妄為,就是被夫君慣出來的!”

溫庭鈞這位定國公、當朝右相,被自家夫人吼得虎軀一震,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還有沐陽那個臭小子!竟敢幫他妹妹代筆寫功課,妾身也饒不了他!”

溫夫人持續輸出,躲在遠處觀察的相府大公子溫沐陽見母親的怒火輻射到自己,果斷遠遁。

最終,溫庭鈞沒能從自家夫人手裏救下寵愛的小女兒,溫柔喜提禁足三日,溫沐陽三日不敢給母親請安,老管家也沒有彙報。

陰錯陽差之下,身陷右相府的江雲楓成了被遺忘的人,還好那名護衛會按時來送吃的,才不至於讓他餓死。

一晃三日過去,年紀輕輕就已官拜禮部侍郎的溫沐陽辦完當日公務離開禮部衙門,返回右相府自己的別院換下官服,換上常服後乘坐馬車趕往秦淮深處的‘玉珠坊’。

今日是‘玉珠坊’頭牌,琴藝大家妙彤親自演奏詞曲的日子,溫沐陽趕到時‘玉珠坊’門前已是車水馬龍,門前迎送的小廝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他,主動上前恭迎。

坊內已熙熙攘攘,客人們翹首以盼,不少都是久聞妙彤的大名。溫沐陽自然不會和這些客人擠在一起,他是妙彤姑娘的入幕之賓,有專屬的二樓雅間。

時辰已到,登台不是頭牌妙彤,而是坊主雲曦。

“諸位客官對不住,妙彤偶感風寒不能登台獻藝,還請諸位見諒!為表達歉意,今日所有客官的消費,我‘玉珠坊’都按五折計算。”

台下不少客人並不買賬,雲曦不得已做出更多讓步。

溫沐陽並不在意什麼打折福利,他更在意妙彤的身體狀況,於是離開雅間直奔‘玉珠坊’後院。

抵達頭牌姑娘居住的小院,讓隨行護衛在外等候,溫沐陽獨自一人叩響院門。

開門的是妙彤的貼身侍女,見到來人是溫沐陽後主動退到一旁。

“忽聞妙彤小姐身體抱恙,在下不請自來了。”

“不知溫公子大駕光臨,奴家有失遠迎。”

愁容滿麵妙彤主動起身行禮,親自為溫沐陽奉茶賠罪。

“妙彤小姐似乎有什麼心事,若是信得過在下請但說無妨,在下定當全力相助。”

“奴家內弟三日前出門後至今未歸,奴家托人多方打聽也不知去向,這是奴家閑暇時為內弟所作的畫像,不知溫公子能否幫忙尋找?”

妙彤猶豫片刻還是道出實情,讓侍女取來畫卷在石桌上展開。

溫沐陽湊近觀看,覺得畫卷上所繪的少年眉宇間有幾分熟悉之感,沉思片刻後忽然想起,不就是那個被護衛們和潑皮一起帶回來的少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