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望著醫院裏的一片煞白。頂是白的,牆是白的。白的讓我顫抖,白的讓我恐懼。
我苦悶的等待著命運的安排,期望幸運之神能給與施舍。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的記憶力竟然開始慢慢衰退,好多事情我都記不起來。事情發生的越早,印象就越模糊。
也許有一天我會變成一個癡呆。
唯獨和這一係列事件有關的記憶,想忘卻也忘不掉。我艱難的扭動了一下脖子,望著病床之上雪白枕頭底下的那一個黑色的皮包。這些事情的起因就是源於皮包裏麵的那個東西。
……
那是一個困得讓人睜不開眼的夏天晌午。
我望著麵前的這個家夥,他正在用電腦和一個也不知道是誰的女生聊著天。此刻的我正昏昏欲睡,一隻手托著下巴,耷拉著眼皮趴在桌子上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那個女孩。
電腦是那種大頭電腦,屏幕上的女孩倒很是漂亮,一顰一笑之間頗能引人回味。
我麵前的這個家夥,就是我的同事,是現在我唯一的同事。由於他的資曆比我深,所以每次電腦得空的時候隻能他先上,他上網就做一件事,聊天。聊天也隻和一個人聊,就是這個電腦屏幕上這個女孩。我一直不知道這個女孩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問過幾次沒得到答案,我也就懶得再問了。不過他每次上網的時候都不允許我看,說是有秘密。
我有一點好處我自認為非常難得,就是沒有好奇心。尤其經曆了許多之後這一點讓我覺得非常難能可貴。
他叫王河。和我一同在一家專賣花瓶,字畫、文房四寶的文玩店裏上班。感覺王河是一個很普通的家夥,相貌普通,穿著普通。從上到下無一不普通。
準確的說就是因為這麼一個普通的家夥,我才會躺在醫院病房裏動彈不得。
……
文玩,指的是文房四寶及其衍生出來的各種文房器玩。筆墨紙硯,奇異木雕。花瓶字畫,我們店裏都有。這些文具造型各異,雕琢精細,可用可賞,使之成為書房裏、書案上陳設的工藝美術品。
文玩,也可以成為古玩,冷不丁的我們這個小店裏也會出現幾件古物。古字畫,古花瓶,等等。這些東西來曆不明,去向也不明。而且一般不擺在貨架上。通常來了這麼一兩件古玩意,過不了幾天就會消失,至於賣給誰了我不知道,也可能是因為我這種小二級別的服務生沒資格知道更多。
這一切便是從這個小小的文玩店裏開始的。
……
我叫趙魚龍,本是一個農村娃,記得剛上中學那會,老爹時來運轉,賺下了一筆不菲的錢財,當時的情況是這樣,購了車,買了房,一家大小開開心心的搬到了市區。然而我對農村的記憶除了那湛藍的天空與清新的空氣外,竟然寥寥無幾,現在想來我亦是一個薄情寡性之人。苦笑搖頭。